; 邵鼎拍了拍卫东楼的肩膀,“当然不是,我们绕到正门,去拜访燕大人,光明正大的看看我媳妇。”
接到门房的通报,说是定远侯来了,燕大人亲自去迎邵鼎和卫东楼,到了花厅,邵鼎刚坐下,就坦然地直接说道,“我想见见燕小姐。”
可怜燕大人一个读书人,又不敢反驳深得圣宠权势滔天的定远侯,只好憋着口气,吩咐人去找燕夫人,带了小姐来。燕夫人这边却正得了坏消息,看守燕芙蓉的婆子战战兢兢地来请罪,燕芙蓉不见了!又听了燕大人的小厮来催促,定远侯来府上,正要见燕芙蓉!一时间,燕夫人只觉得自己胸口像塞了块大石头,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了。眉香看她不对劲,连忙拿手在她胸前帮忙顺气,燕夫人缓过来一些,便想到了松烟,“把松烟带过来,她常陪着芙蓉出府,一定知道芙蓉会去哪儿!”
身强体壮的婆子们得令,立刻去了松烟的小房间,把受伤的松烟从床上直接一路拖出去,带去了燕夫人的院子里。燕夫人见了面色苍白的松烟,不由眼睛一亮,“松烟,芙蓉去了哪儿?”
松烟迷迷糊糊的被一路带来,已经听人说了小姐不见了,只是身上的伤疼痛难忍,跪在地上两眼发黑,勉强支撑着回答道,“婢女不知道。”
燕夫人道,“我自己的女儿,我最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一定不会就这么抛下燕府离开。松烟,现在情况危急,你快告诉我,她到底去哪儿了!”
松烟知道燕芙蓉一定是去见韩友青,她穿着极单薄的中衣,瑟瑟发抖的跪在青石板上,面色苍白,身周围着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的婆子们,却还是坚持对大发雷霆的燕夫人道,“婢女不知道。”
燕夫人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对小姐尽忠?你错了,你是在害她!来人,把这个贱人杖打到开口为止!”
婆子们应是,个个手持木杖,对着松烟没头没脑的一顿乱打。
浑身发疼的松烟无意识的叫着,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夫人!求求你,杀了婢女吧!求求你,发发慈悲!”
松烟的叫声吵得燕夫人耳膜生疼,她气急败坏的说道,“告诉我,小姐在哪儿!”
“夫人,夫人!”被吩咐去告诉燕大人燕芙蓉不见了,请他先想办法搪塞走定远侯的眉香急匆匆地赶回来,“定远侯向着您的院子来了!”
燕夫人猛地站起来,“什么?!”
眉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爷听了您传去的话,冷汗涔涔的告诉定远侯,小姐抱恙在身,不能见客。定远侯不信,一定要来问问您,说是几日前在满宴欢见了小姐还精神饱满,怎么今天您就派人说小姐病了。”
燕夫人冷汗都下来了,她不过一个后宅妇人,怎么敢直面一个杀人如麻的武夫的质问,她抖着声音歇斯底里地吩咐责打松烟的婆子,“给我狠狠地打!快让她招了!”
婆子们不敢怠慢,立刻下了大力责打,松烟这时反而嘴里只发出了身边人几乎听不见的虚弱呻吟,她已经没力气大叫,淋漓的鲜血从她身上四处冒出来,眼前都是血红的一片景象。她感觉身上一片冰凉,这个天地间也没有一处她想起来觉得有那么一丝丝温暖的地方,不过很快,她就能再也不去感受这种滋味了……
“这是怎么回事?”邵鼎一进院子里,战场上训练出的敏锐嗅觉就让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熟悉的血腥味。他吊儿郎当,装疯卖傻的样子立时一变,眼神锐利的锁定了血腥味的方位,还没等擦着额头冷汗的燕大人回话,已经冲进了房间里。他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面色惊恐的贵妇人,应该就是燕夫人,地上几个仆妇在教训一个已经满身鲜血的小丫鬟,此时见了他这个忽然出现的外男纷纷住手,不由松了口气,对燕夫人行礼道,“在下邵鼎,因发现了血腥味,莽撞闯进来冒犯夫人了。”
燕夫人是不敢同他生气的,只僵硬笑道,“无妨,无妨……”
燕大人跟着进来,见房间里乱糟糟的,不由心里叫苦,对燕夫人吹胡子瞪眼,“在侯爷面前如此失礼,还不快点把房间里清理了!”
燕夫人如梦初醒,连忙要让人把松烟拖下去,又请邵鼎上座。
邵鼎见小丫鬟伤势颇重,衣袖里正好有小半瓶伤药,他的伤已经痊愈,这药左右是要丢掉,便顺手摸出来丢到了那小丫鬟身上。
奄奄一息地被仆妇们抬起来的小丫鬟无力道谢,只是虚弱地抬眼看了看少年心性,意气风发的邵鼎,便连着身上白色的小药瓶一起被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