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醒的时候,觉得身上很没力气,喉咙也生疼。她扶着头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身边忽然伸出两只手,帮她把枕头调整好,让她舒舒服服地半靠着。松烟虽然有些头疼,却忽然笑起来,声音嘶哑的说道,“皖香,你……”
她边说边睁开眼,眼前的人却是神情关切的甘露,松烟心下颇有些怪异,这才清醒过来,打起精神向甘露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甘露眼圈微红,听她问话却还是笑道,“雪芽云雾几位姐姐本也是在的,只是这时候歇息去了。”
松烟本意是问她为何不去当值,清了清嗓子还要再问,忽然发现自己所在并非正秋堂的后罩房,或是侯府下人居住的裙房,她躺的地方陌生又熟悉,天水碧的绡纱帐子,镂刻八仙的描金楠木拔步床,从前值夜的时候这些物件她在脚踏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却不是这个角度。
甘露尚在一边说,“雨花给您取粥去了。”松烟却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只是抱着被子怔住了。
她躺在燕芙蓉的床上。
意识到这一点,松烟连忙掀开被子,想要站在拔步床的回廊上,甘露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温顺的上前扶着她,竟是从未有过的贴心。松烟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竟比甘露还高一些,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便顾不得别的,推开甘露向床旁晚妆台上的菱花镜里看去。拔步床的隔板被卸了下去,天光映在松烟脸上,镜子里的一个消瘦的绝世美人看着松烟,甘露站在一旁,也担忧地看着这美人问道,“小姐,昨晚你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
松烟偏过头和看着自己的甘露对视片刻,不由双腿一软坐在了床边。
甘露一惊,连忙伏在她膝盖旁,仰头看她,“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松烟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松烟在哪儿?”
甘露道,“松烟姐姐,和您一同被救上来,现在还没醒呢。”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云雾掀了帘子进来,见松烟醒了坐在床边不由大喜,向松烟行礼后道,“夫人,您没事就好。”
松烟待要问她自己在那儿,便先张口敷衍道,“我无事了,昨晚不过是一时糊涂。”
云雾见她不想提,连忙说道,“松烟姐姐刚醒,一定要来给您请安。”松烟见那人也要来了,心下刚舒了口气,又有些紧张。自己的身体里如今装着谁?是不是小姐?她想到这儿,又要站起身,想着不如我去见她。这时云雾已经走过来在松烟耳边小声道,“松烟姐姐今日醒了,行事有些古怪。”
松烟见她神色有些愤愤,便缓了动作问道,“怎么了?”
云雾脸上不愤神色退去,露出一些委屈模样,“有些小事,本不应该说出来坏了婢女们同松烟姐姐的感情,只是松烟姐姐往日里处理侯府里的大小事务,顾不上您房里的事也就罢了。今天早上醒来,竟然躺在床上对着雪芽与婢女吆五喝六,定要婢女伺候她茶水更衣。”
松烟心里忽然生出些好笑,这情势下却也顾不得笑,只说道,“你且忍一忍。”
雨花带着两个拎着食盒小丫鬟进来,见了松烟也是喜不自胜,吩咐小丫鬟摆炕桌,自己把食盒里的冰糖燕窝,高汤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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