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
见常乐儿如此沉不住气,颜安走到常乐儿身边,轻轻拉了她一下,小声说道:“不要冲动,现在他们的罪名还没有洗清,要是强行把人带走会招来麻烦的。”
常询也在一旁小声劝到:“乐儿,不要胡闹,这儿好歹是黄俨的地头,得罪了他会很麻烦。”
颜安和常询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常乐儿没有再坚持下去,现在人反正也已经见了,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待久了整个人都不舒服,于是颜安一行人带着郑灵素暂时离开了东厂的据点,临走的时候常乐儿还恶狠狠的威胁了任安两句!
出来之后,郑灵素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显得很沉闷,她这个状态颜安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于是交代常乐儿先跟常询回驿馆,等把郑灵素送回家之后自己再回去。
人的生命有时候确实很短暂,今日不知明日事,说不准哪天就大难临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颜安从郑灵素身上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能体会那种骤失亲人的痛苦,甚至更加深刻,更加刻骨铭心,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这种事外人没办法安慰,节哀二字说与做是两码事。
“谢谢!”走着走着郑灵素突然间说道。
颜安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等把郑灵素送到家之后,颜安就掉头离开了。
刚回到驿馆,常乐儿就找来了,“灵素姐姐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情绪很低落,弟弟死了,自己爹现在还在牢里关着,这事落谁头上也是一个坎儿,翻过去是需要时间的。”
常乐儿找了个凳子坐下,拿手托着脑袋,感叹道:“灵素姐姐真可怜,施粥救了那么多灾民,你说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好人有没有好报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恶人一定没有好下场!”颜安坚定地说道,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常乐儿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先前颜安和常乐儿他们离开之后,任安就跑去找黄俨报信,原来黄俨也来了江南,为了让东厂进一步得到皇上的支持,朱文圭的人头无疑是一个比较好的投名状,要是能通过朱文圭找到他爹朱允炆的话那自然就更妙了。
接到任安的消息,黄俨思索了一会儿就吩咐任安放人,为了一个小商贾没必要跟郑国公府较劲,何况那人现在也神志不清,不管他是不是乱党自己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索性拿他做个人情,郑国公常茂现在是唯一一个还没有选择站队的大佬,正是各方拉拢的首要对象,自己适当的表达一下善意并不是什么坏事!
第二天一早,常询依旧坐在院子里喝茶,张栓今天没有再被吊到树上,而是换成了劈柴,根据常询的要求,每一根柴劈完之后都必须同样粗细,这待遇和前几天想比提升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驿馆里的伙夫为此还特意为张栓开了回小灶,下了碗面条给他送去以示感谢。
张栓这几天的表现被常询看在眼里,常询原本是想着拿张栓出出气,可这小子愣是没有丝毫怨言,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常询最终被他这股子拙劲儿打动,一大把年纪也没个弟子传人啥的,于是常询就动了收徒的念头。
“张栓,做我徒弟你愿意吗?”常询喝着茶,突然问到。
张栓正劈着柴,一时没听清,转过头说道:“询伯,你说啥?我刚没注意!”
常询老脸一红,他刚才是犹豫了好久才开口的,毕竟自己折磨这小子这么久,现在又说要收人家做徒弟,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关键是自己酝酿了这么久的一句话,这小子居然没听见。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劈柴吧!”常询端起茶碗,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张栓憨头憨脑的笑了笑,就准备继续,这时在一边打水的香竹看不下去了,气的一跺脚,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呆啊,于是走到张栓身边,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说道:“你个榆木疙瘩,刚才询伯说要收你做徒弟,问你愿不愿意呢!”
“我当然愿意,”张栓扯着大嗓门说道。
香竹翻了个白眼,以手扶额,道:“你跟我说干嘛?”说着朝常询坐的地方努努嘴。
张栓这才反应过来,兴奋的跑到常询身边,殷勤的给常询续了杯茶水,激动的喊道:“我愿意,询伯,我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