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便罚了李姨娘去庵堂思过,香怡只当是她犯了小错。”赵静璇叹口气幽幽说道,“父亲只能咽下这口恶气。”说着双手紧扣座椅扶手。
“好在姐姐没有大碍,今后定然一切顺利!”沈莫蓠起身走到赵静璇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安抚道。
听了沈莫蓠的话,赵静璇从怔仲中回过神儿来,“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还说妹妹一家都是我命中的贵人!”眼中盛满了感激。
“是姐姐福泽深厚!”沈莫蓠重重握了握赵静璇的手,“姐姐,一切都过去了,今后切莫再提此事!”看着赵静璇经历了那件事后表面无任何异样,想来心里还是留下了些许阴影。
两人切磋了画技,又研究了一番刺绣,倒也相谈甚欢。
待沈莫蓠回到家中拿了衣服并将去赵府读书之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吧并没有多说什么。
沈博涛归来后,周婉晴跟着进了屋。
“蓠儿去十一妹家读书一事,我是不赞同的,听说她家请的教习嬷嬷是宫里退下来的老人儿,先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只一年的束脩咱们也是交不起的。”周婉晴皱着眉头双手一摊说道。
“这事儿我已是应了下来,晨景说是让蓠儿陪着静璇读书习字,一应物品都是备妥的,并不用再准备什么!”沈博涛说着想到赵晨景拿出蓠儿的画作,自己看到时也是吃了一惊,真没想到女儿已是精进了这许多,想来赵晨景是一片惜才之心啊!
“现在是这么说,可是一待数年怎好分文不出,我看不如开始就不去的好!”沈莫蓠想想就觉得不踏实,“女儿家学那么多干嘛,又不是静璇要嫁入侯府。”
沈博涛满脸不赞同,这回一改往日的好说话,“就让蓠儿去学!直到蓠儿自己不喜欢了再说。”说罢拂袖出了里屋。
周婉晴闹了个红脸,气鼓鼓的出了屋来。
吃过晚饭,沈莫蓠随着父亲来到书房。
“我听你姑父提及让你明天去他府上读书一事,我同意了。”沈博涛语重心长道,“机会难得今后可要认真读书,跟静璇她们好好相处,可不能淘气!”
“爹爹,您就放心吧!”沈莫蓠心事重重,望着父亲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事?”沈博涛看着女儿为难的样子问道。
“就是想着兄长要是能去县学读书就好了!”沈莫蓠说道。
“哦,此事你姑父也提到了,说是回头去县学打个招呼,这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沈博涛很是满意女儿的乖巧懂事。
“是。”沈莫蓠放下心事出了书房回屋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莫蓠如常早早起来练了字,洗漱后认真给自己梳了头发挽了丱发,两边绑了青色丝带,对着镜子瞧了瞧还算精神,穿上青色短罗衫配月牙色绫裙,腰间结青玉禁步,收拾整齐出了房间。
院子里坐在桌旁逗弄着雨点儿的沈建辉一抬头看见粉调玉琢的妹妹,两眼都看呆了,原来妹妹打扮起来这么漂亮。
周婉晴拿了筷子出了厨房正看到沈莫蓠,怔了下道:“饭要凉了,快过来吃饭吧!”面色不自然的坐下盛饭。
沈博涛见女儿坐下来,满意地点点头,两眼含笑道:“蓠儿早该这样打扮一下,不比静璇她们差到哪儿去!回头让你娘多做几身衣服给你!”
一听这话,周婉晴不乐意了,丢下手里的饭勺气道:“咱们家又不是县老爷家,哪有余钱买这买那的!我嫁给你数年也没听你说让我打扮打扮啊!”
说得沈博涛一脸尴尬,当着儿女的面儿不知如何开口。
“娘说的极是。爹也是找个由头让娘给自己也做身衣服罢了!”沈莫蓠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嘻嘻拿起饭勺接着盛饭。
吃罢饭,沈莫蓠随父兄一起出了门。
昨日沈莫蓠拒了赵府派马车接送自己的好意,自己徒步走到赵府给沈芸请了安,便随着赵静璇直奔内宅的书房而去。
虽是内宅书房面积却是不小,一进门入眼是一套黄花梨长案桌椅,屋子中间并排摆放着三套同样材质的桌椅,桌面统一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里面靠墙是一排排摆满书籍的书架,四周几个花几上放着清雅的兰花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虽是布置简单却透着一份高雅。
两人落座后,没多久身着青衫白裙的赵香怡和侍女匆匆赶到。
赵香怡两眼红肿显是哭过,做到桌旁也不做声,只闷头哗哗翻书。
这时一身银灰色大袖袍衫头戴东坡巾白发白须的老者迈步进来,坐到长桌后抬眼扫了三人也不多说,翻书接着昨日继续讲课。
上午做文章练书法弹古琴,下午练宫规学女红,一天下来沈莫蓠深深佩服像赵静璇这样的深宅千金小姐真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