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敢问出来。
文青知道,他是在害怕。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放火烧了鸡笼,所有的鸡都争先恐后地跑了,生怕被烤成烧鸡。
只是因为他问了一句要不要杀只鸡给她补身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当时遭遇了什么,那恐怕是她一生当中最恶劣的噩梦。
现在,他小心翼翼地问起昨夜的事,文青也没什么好脸色,淡淡道:“在山里迷路了,就在破庙过了一晚。”
他松了口气,赔笑道:“我就说嘛,我文生的女儿怎么着也不会被狼叼走啊,你有没有使杀猪十八绝技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文青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别有所指,干脆不说话了。
文生瞪着眼睛抿抿唇,神情还有点无辜。
文蕴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对头,忙说道:“娘亲,我饿了,我们早上吃什么?”
文生顺势接口道:“阿公做了面,小蕴蕴想不想吃?”
“阿公,又是面啊?”
文青豁然而起,朝最南边的厨房走去。
屋内昏暗,她一路不知道打翻了多少东西,文生跟在后面捡。
终于到了尽头,支开的小木窗漏出一些光亮,照着大锅里的一团白糊,她深深皱起了眉。
文生见状赶紧解释:“刚煮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是你们太晚回来了,面才糊成这个样子。”
“你就给他吃这个?”
文生眨眨眼,一时之间没有听清,问:“什么?”
文青不再理他,将锅里的面捞了起来倒进潲水桶,在木柜里看了一圈,做了两碟简单的小菜,配着刚煮好的浓粥,香气浓郁,让人食欲大动。
这些东西一上桌就成了抢手货,文青没什么胃口,坐在榻上倒头就睡。
文蕴看到了,一声“娘亲”刚刚出口,文生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别多说话。
白天睡多了的后果就是——晚上睡不着。
文青冲了个澡,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爬上屋顶。
这似乎是经常使用的地方,月光下的稻草都泛着黄灿灿的光,她刚要躺下来,身后有一个颤抖着的声音。
“娘娘娘亲,扶扶扶我一把。”
文青回头,文蕴正扒着长梯,小眼神眨啊眨,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文青朝他伸出手,“抓住我,自己过来。”
文蕴点了点头,很乖巧地一步步蹭到她身边,最后抓住她的衣袖舒了口气。
“娘亲,你只穿一件衣服,不冷吗?”
文青枕着双臂悠闲地看月亮,心说夏天我们那儿还可以啥都不穿,你说我会不会冷?
但文蕴是这个朝代的人,他无法理解,她也不会去说。
“还好,你冷不冷?”
文蕴摇头,“跟娘亲在一起,我心里暖和,不会冷。”
文青想了想,道:“以前对你不好,是我的错。”
文蕴立刻翻起身,认真道:“娘亲对蕴儿很好。真的!”
文青:“……”
他不说那个真的她还会相信他的话,但——谁知道呢?
没有她在的时候,这具身体有会是什么样子?
她很期待知道答案的那一刻。
默默地躺了半晌,文蕴突然很小声地问:“娘亲,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问吧。”
“昨夜跟你睡觉的那个男人是我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