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姐，请喝茶。”虽然竹庭一点都不想对林芳棋那么客气，但她不能随便得罪人，她只是个小助理而已。

    “这什么茶啊，那么难喝！”林芳棋一脸的嫌弃。

    “这是乌龙茶。”竹庭不懂为什么会难喝，公司的人都喝的。

    “拜托！你拿这种廉价的乌龙茶给我喝，象话吗！”现在的助理都这个样子吗？竟然拿这种茶来招待贵客。

    慕容莹心听到这种话，只有皱眉的份。她不懂什么茶才是好茶，对公司大部分的人来说，只是能解渴就好了。

    林芳棋用眼角余光瞄慕容莹心不认同的态度，当下怒火更盛了。她看着手里茶，呵呵就不信你不生气！她将手里的茶倒向慕容莹心手里的档案夹。

    “你”慕容莹心傻眼，看着眼前被淋湿的资料她

    “抱歉，手滑了一下。”林芳棋说得倒自然。

    “啊！”竹庭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傻眼了。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笔意把茶倒到慕容经理的file夹，还讲得那么轻松！她赶紧抽了很多张卫生纸，帮慕容莹心擦拭。

    看着被乌龙茶弄湿的数据，慕容莹心心里除了生气之外，还有着很深的无奈。这个女人究竟讨厌她到什么程度？连这么幼稚的行为都做得出来。

    她无力去处理这泡在乌龙茶里的数据，索性站起来和林芳棋面对面，让竹庭去处理善后。

    当。电梯门又开了。

    方曜杰踏出电梯，看到办公室外站了三个女人，他的办公室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

    林芳棋看到是方曜杰，马上换上一副和善的脸，笑咪咪的，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竹庭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变脸变得那么快的，教人人叹为观止。

    慕容莹心早已领教过林芳棋的变脸速度，但还是很佩服她，能让脸部表情发挥得那么淋漓尽致，不像她，脸上常常没什么表情。

    “曜杰，你去哪里了？害我找不到你。”林芳棋连语调都变了。

    “出去走走。”他的视线没有在林芳棋身上停留太久，反而看着慕容莹心。

    “总裁。”她点头和方曜杰招呼，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看到方曜杰的紧张度没那么高了。

    “怎么在这？”她来找他的吗？他想到就高兴。

    “没什么，想说季秘书不在，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解释，原本是要给他会议数据的，但看来不行了。

    由于助理桌前还有个隔板，除非很靠近，不然是看不到桌前的人在做什么，因此方曜杰根本没看到那份很惨的资料。

    “嗯。”他露出微笑，很开心她想上来帮他忙。

    “曜杰。”不甘被冷落的林芳棋马上撒娇的想把方曜杰的视线拉回来，她就说慕容莹心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吧。她看了就讨厌。

    “什么事？”他终于转头看着林芳棋，很漂亮的脸蛋，但他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陪我去吃饭，好不好？”都超过十二点好久了。

    林芳棋这一提，才让慕容莹心和方曜杰两人想起，他们都还没吃中饭。顶楼不小心接吻的事让两人乱了手脚，只知道要赶快找事情做，不要再想起那尴尬的场景。

    “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得那么爽快，像是刻意要在慕容莹心面前展现，刚刚那个吻不算什么一样。

    “嗯，那我们快走吧。”林芳棋芳心大悦，她以为他会拒绝的，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慕容经理要一起来吗？”他邀请她。

    “我吃过了。”她说谎，她才不要跟去看他们两个卿卿我我。

    “既然慕容经理吃过了，那我们也不要勉强她再跟我们一起去。慕容经理可是个女强人，我们别打扰她工作了。”乍听到方曜杰邀请慕容莹心一起去吃饭，林芳棋纵使老大不爽，但怎么样都不敢在方曜杰面前撒泼。

    “嗯。”她真的吃过了吗？他怀疑。

    “走啦。我肚子好饿。”林芳棋摇晃他的手臂，要他赶快走，她讨厌看到方曜杰和慕容莹心两人互看的眼神。

    “嗯，走吧。”他走向电梯。

    “两位慢走。”看着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出去吃饭，她没想到自己还说得出话来。而且脸上还带着微笑。[热d书吧#独%家&制*作]

    慕容莹心的反应让方曜杰心里老大不高兴，没有为什么，就是心里闷着。

    林芳棋迫不及待的勾着方曜杰的手，整个人几乎黏在他身上了。

    待两人坐电梯下楼后

    “慕容经理，那个女人是谁啊？”她很好奇。

    “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芳棋。”天啊，被那个女人一闹，她的头很痛。

    “她很厉害吗？”

    “嗯，她是公关经理。”虽然不喜欢林芳棋，但不能否认的是，林芳棋确实有很好的交际手腕。

    “喔。可是态度好差”她喃喃自语。“总裁喜欢她吗？”她又问。

    “或许吧。”想到方曜杰可能喜欢林芳棋，她的头更痛了。

    “喔。”她感觉得出来，慕容莹心不大想谈这个话题。“经理，怎么办？数据全毁了，字也看不清楚了。”真是越擦越糟，上面还有着许多卫生屑。

    “没关系，我再印一份就好了。”好险她有储存数据，不然就糟了。

    “嗯。”“我下去了，有问题尽管打电话来给我。”她对后辈总是很关心。

    “好，谢谢经理。”经过今天的事情，她更欣赏慕容莹心了。虽然有很多关于经理的传闻，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

    “好好加油。”虽然在公司里她的话不多，但她不会吝于给人鼓励和帮助。

    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去吃饭了比她多一次。喔喔，她在想什么啊！这有什么好比的，果然爱情会让女人变笨

    “shit！”慕容莹心忍不住咒骂。

    那份会议记录被林芳棋毁了之后，原本只要印一份就可以了，没想到电脑竟然中毒，必须全部重灌，数据统统都不见了，好在之前的数据她都会再备份起来，但是这份会议数据是新的，她还没来得及烧进光盘，就这样不见了！

    天啊，三个小时的会议数据，不是开玩笑的！但是，生气也没用，总不能对维修部的人发脾气，又不是他们弄坏她的计算机，只是也太衰了，什么事情都在这一天发生好啦！也是有一件好事情，就是她不小心去亲到方曜杰。

    现在可好了，原本从两点开始重弄的话，五点下班前一定处理得完，可是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大家都下班了，她还留在这里重打而且整份数据被乌龙茶泡得太彻底了，又加上卫生纸屑，嗯很精彩的会议记录，让她很难看清楚上面是什么字，唉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人

    只是遇到那个女人就没什么好事。

    “呼别抱怨了，赶快弄吧，只是肚子好饿”她没吃中餐，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

    “加油，很快就会弄完的。”

    她打起精神来，继续埋首电脑前。

    今天待在公司的时间很短，从下午和林芳棋去吃饭后，他就没再进公司了。他跑到公园去打球，想把心里的烦闷给赶走。

    现在都晚上七点了公司应该没人在了，还是回办公室去看看今天有什么事情该处理的。头一次这么放纵自己这样不进公司，心里有些愧疚，却有做坏事的快感。总裁不进公司工作，并不会对公司有太大影响，只是，不进公司不是他的作风。

    “方总裁，怎么回来了？”警卫看到方曜杰，没想到这时候总裁还会回来。

    “回来处理一些事情。”

    “最近公司很忙哦？”“还好。”

    “是喔我看慕容经理还没下来耶。”要进大楼前，一定要拿员工证换磁卡，不然是不能进出大楼的，现在慕容莹心的证件，还在他的警卫室里。

    “她还在？”她为什么还在忙呢？他记得最近公司并没大case。

    “对啊，以前她也常留下来加班，但都是旺季的时候，但现在好像不是旺季。”

    “我去看看。”

    “总裁，你要好好劝她，身体要顾啦，不然迟早身体会坏掉的。”警卫还挺喜欢慕容莹心的。

    “我会，谢谢。”看来这个警卫喜欢慕容莹心，就说和她相处会让人感到舒服自在吧！不然平常冷默的警卫，怎么会关心她呢？

    十五楼业务部门。

    曜士企业将各部门分层规画，一到五楼是营业部分，六楼是职员的健身中心，七楼是职员休闲活动的地方，八楼以上就是各部门的办公处。一部门一层楼，当初在规画这栋总部时，这样的分配让许多董事批评太花钱，但当时的总裁方齐，也就是方曜杰的父亲，坚持要这样分配。他认为这样做可以让各部门拥有独立的空间，可以让每层楼都有基本设施及各部门需要的特别配备。而且，同一部门的员工聚在一起，不仅能增加彼此间的凝聚力和感情，对提升工作效率也有帮助。

    此时业务部门的灯都熄了，只留着电梯外的指示灯，走进里面才发现还有些许的灯光，那是来自业务经理的位置。

    方曜杰一踏进十五楼就见到这样的情况，他不意外看到慕容莹心在位置上紧盯着计算机屏幕，手不停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很专注，丝毫没听到电梯开启的声音。

    看到她这般拚命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心里不大认同，也觉得她太没危机意识了，连电梯开了都不知道，要是上来的不是他，而是有不良企图的坏人，她一个女生怎么办呢？

    “怎么还没走？”他出声打断她。

    “总裁？”

    “在做什么？”想到她可能会在这遇到危险，声音不自觉的严厉。

    “在处理会议数据。”听得出来他的口气不太高兴，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你还没弄完？”难道他看错人了，一个会议资料整理到现在？

    “原本已经弄好了，但遇到一些意外，不过现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她听得出来他在质疑她的能力；她无法允许有人质疑她的工作能力，如果真是她太没效率，那她会虚心受教，但天杀的，是林芳棋那个女人搞的！

    “什么意外？”总裁当久了，总爱追根究底，不过还好不是她的工作能力问题，他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

    “电脑中毒。”她不打算提起那段“被弄湿资料”的事情，也没必要提。谁会相信林芳棋会朝她倒乌龙茶呢？只有竹庭这个见证人才知道，但计较告状这种事情，她不会做。

    “嗯”他点头，算是接受这个理由。

    慕容莹心不理他，继续未完成的工作。很幼稚，但她就是不喜欢他刚刚质疑她的眼神。

    他在附近的位置坐下，看着她专注的脸庞，顿时觉得她很美。他看过太多比慕容莹心漂亮的女人，但偏偏很少女人能吸引他的注意，唯有慕容莹心时常在他脑海里出现，大概是她很认真，所以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吧。

    “其实不急，可以明天再做。”看到她在揉眼睛，有心疼的感觉。

    “没关系，已经弄好了。”按下打印键。真是太好了，终于弄完了，看看手表，才花了一个半小时，她还挺骄傲自己的手脚很快。

    “你什么时候开始弄的？”他走到打印机前，拿起刚出炉的数据。

    “五点半。”她起身，伸伸懒腰，拿起她的小熊维尼杯，走到茶水间去，打算为自己泡杯咖啡。

    “也帮我泡一杯。”

    “什么？”她疑惑的问。

    “你不是要泡咖啡吗？不介意也帮我泡一杯吧？”他猜她一定是工作太久了，脑袋才变迟钝。

    “喔。”她听话的去泡咖啡。

    方曜杰看着简明扼要的会议内容，很赞赏她数据处理的能力，比他的秘书好太多了，改天要叫季禹来跟慕容莹心学学。

    “给你。”她泡咖啡的速度也很快，因为是用三合一的，只要倒进去，冲个热水就好了。

    “谢谢。”

    “用一般的咖啡包泡的，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她曾听说过方曜杰喝的咖啡，都是用咖啡豆现磨的。

    “可以。”他可以接受，只是比较偏爱咖啡豆现煮。

    “喔。”喝着手中的咖啡，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看到他很认真的在看记录，决定不打扰他了。

    而他们也很有默契的不去想那件事，不去提意外的亲吻。

    “你常留那么晚吗？”他想起警卫刚刚说的话。

    “还好。忙的时候才会，而且七点还不算晚。”她不觉得七点是晚上。

    “以后别留那么晚，事情处理不完，明天再做就好了。”是命令口气。

    “为什么？”老板应该都希望员工能加班，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完，怎么他不是？

    “危险。”

    “危险？”

    “留那么晚，会有危险。”

    听到他那么说，她的心霎时有股暖流流过。

    “公司的保全做得很好，何况还有警卫在楼下看着。”反驳自己喜欢的男人所说关心自己的话，是女人的通病吗？

    “再好的保全系统，还是会有出错的时候。”

    “你这样说的话，不就是在说自家公司一点都不安全吗？”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发现，她很爱辩。

    “好古老的话。”就说他思想古板，她看人一向很准的。

    “但很受用。”他不想辩输她。

    “或许吧。”她也不想认输。

    两人相视一笑，为他们刚刚的幼稚行为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你当初为什么会来应征？”他转开话题。

    “没有为什么。”

    “怎么说？”说她的想法，他感到好奇，现在大家都喜欢问为什么，她却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热d书吧#独%家&制*作]

    “如果世界上有那么多为什么，那可能就不用过生活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什么事情都有为什么，社会就不会那么复杂了。

    “很特别的论调。”他不得不承认，慕容莹心和一般的女孩不同。

    “这是恭维？”她不懂这是褒是贬。

    “这是赞美。”他没有一丝贬意。突然传来一阵优美的音乐声。

    “我的电话，不好意思，我接一下。”她不好意思的说。

    “接吧。”会是谁打来的？男朋友吗？他莫名的在意。

    “谢谢。”

    “喂？”

    “莹心，我是小语。”

    “怎么突然打给我？”

    “我下礼拜要举行订婚宴。”展语有些害羞的说。

    “真的？”他看到她笑得很开心。

    “嗯，你一定要来喔。”

    “我一定会到，恭喜你了。”她真的很为展语开心。

    “谢谢，到时候见啦。”

    “嗯，拜。”

    脸上带着笑容的挂掉电话，那模样让人想知道对方是谁。

    “谁啊？”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话已经出口了。

    “展语。”真是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喔。”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要订婚了！”她像是自己的喜事般开心。

    “真是恭喜她了。”

    “对啊，她和祥飞学长交往好多年了，能修成正果，真是太好了。”

    “交往多年了？”嗯在这个普遍快餐的爱情里，能交往长久真的不容易。

    “嗯，他们是青梅竹马喔，经过一段很长的距离考验，真的很不简单。”她很佩服展语的爱和毅力，她想，一定是爱得很深，不然哪有办法等祥飞学长那么久呢？

    “你看起来很开心。”他不懂，明明是别人的事情，为什么她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呢？而且，毫无疑问是发自内心的。

    “当然，展语是我的好姐妹。”听到好姐妹的好消息，谁会不开心呢？

    “你很单纯。”这是他的结论。

    “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虽然她觉得单纯和蠢没什么两样，但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接受这样的赞美。

    “好多人？”

    “嗯，傲学长，梓谦哥等等，他们都这样说过。”她好讨厌人家说她单纯，因为她觉得那是笨的意思。

    “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不错。”家中只有她一个小孩，有那么多哥哥疼她，没什么不好，虽然带来了不少困扰。

    “不回家吗？”他不想再听到她和那些人的事情，很刺耳。

    “要。”嗯胃好像有点不大舒服等会就会好了吧？

    “开车来吗？”

    “嗯。”有车比较方便。

    “那一起走吧。”他们的车都是停在地下室。

    “好。”呵呵她偷偷的微笑，这样好像小学生放学一起回家的感觉。

    “你的东西就这样？”他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情况一样。

    “对啊，没什么东西要带的。”她上班只带必需品。

    “我看很多人都大包小包的。”不夸张，他看到女人通常包包都好大一个，不像她，小小一个，里面装得了东西吗？

    “是喔。”她没注意过。

    “你们女生不都有一个大大的化妆包吗？”他看到的都是这样。拿林芳棋来说，她的化妆包，大到很夸张，要不是他知道那是随身的化妆包，他会以为她把整个化妆台的东西都搬着走。

    “我很少化妆，所以没那个烦恼。”

    “所以你现在没化妆？”

    “嗯。”他大叹不可思议，现在很少有女人出门不化妆的。

    她喜欢今天晚上两人相处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直到停车场分道扬镳时，才停下话，互道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