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春雨猛地扭过头,对封海齐道:“封所。这样子不行的,就算等会儿水泵和汽油运到了,大家也没力气杀到尸群中去了,那可是要在尸潮中前进100米,100米啊!”100米的丧尸群,就算是站着不动让你砍,都能让你手酸。
封海齐喃喃地道:“要是王路没有受伤就好了。”
周春雨一滞,是啊,如果王路在,以他秘不示人其实人所皆知的“不为人知”的能力,肯定能毫发无伤地进入尸潮中,仔仔细细给丧尸体洗个澡,兴趣来了,还能用肥皂,咯吱咯吱给它们打一遍。只是现在,王路为了救梨头,却是躺在卫生院里急救。想到生死末知的女儿,周春雨的心就是一阵抽痛,好不容易用激烈的厮杀压下去的焦灼感,再次涌上胸口。
一个只会在地上爬动的呀呀学语的小毛头,和一只丧尸狗,在铺天盖地的尸潮中,怎么可能闯出一条活路来?
封海齐见周春雨阴沉着脸默不作声,还以为他担心火烧丧尸的事儿,安慰道:“放心,崖山可不是只有王路才有那些鬼道道儿,实在不行,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让丧尸热火一把。”
卢锴一直在留心封海齐的动静,他现在对封海齐的崇拜可谓狂热,封海齐的一举一动他都举得酷得一塌糊涂,这时听得两人犯愁,立刻觉得表现自己的能耐来了,忙挤过去道:“封伯伯,让我去好了,我有异能,吼一嗓子就能让那些丧尸退走。”
封海齐摇了摇头:“不行。”
卢锴急了:“为什么不行。”
封海齐扔下一句:“你到现在要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异能缺陷在何处,就没资格当我的学生。”
卢锴脸一红――他刚才为了出风头又在吹嘘了,就他那异能只能“单发”的能力,孤身进入尸潮中后,顾此不顾彼,很快就会陷入无边无际的围攻之中。
卢锴总算还没脸皮厚到提出来让大家护送自己过去――那自己刚才那一顿牛皮不就跟个屁一样啊。
周春雨沉声道:“我去吧。”
封海齐一怔,他原本是想自己去的,但想了想,两人一起行动,把握更大点,便道:“好,我护送你。”
不一会儿,高压水泵和汽油都送到了,李波匆匆安装好机器后。脸带歉意的对正着穿新缴获来的防暴警服的周春雨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恐怕有点麻烦了。”
李波所说的麻烦,是指水泵输出的压力不够大,他笨拙地搓着手道:“其实水泵的压力是够大了。我能调整到10公斤以上,问题是皮管,对,就是输送汽油的皮管,专用的皮管没那么长,我只好临时用些普通皮管接上,普通皮管承受的压力不能太大。而且,接口也是个问题,压力太大,接口就会漏油,所以”
周春雨正让王德承在警服外面的胸背位置多加几块铝片,闷声道:“李部长,你就直说吧,喷枪喷出来的汽油最远能到多少米?”
李波擦了擦额头的汗。抹了一脑门子机油,喃喃地道:“20米。”
周春雨点了点头,对封海齐道:“封所。看样子要你陪我多走几步路了。”
封海齐一笑:“从四明山走到这儿,我陪你走的路可不短。”
周春雨想到了背着梨头和封海齐在四明山山沟沟里转悠的往事,是啊,自己的这位老上司,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不放弃,不抛弃。说的就是这吧。
周春雨没有带武器,他的肩膀上套着一圈沉重的水管,单手扶着,另一只手里举着一把黄铜嘴水枪。
丧尸在智尸的指挥下,还在持续攻击那处拐角。小伙子们已经晃出了疲态,互相的激励呼喊声不再响起,每一次挥舞长兵器,只是从胸膛发出沉闷的嘿呵声。
周春雨对封海齐点点头:“走!”
两人从街垒上高高跃起,跳出高压电网,向着丧尸群狂奔。这一处并不是丧尸进攻重点,尸群数量并不是很密集,丧尸们大多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周春雨和封海齐为了迷惑丧尸,还特意在盔甲外表面涂上了丧尸的尸液,这一招果然有效,直到两人冲进尸群中,丧尸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丧尸被向前猛冲的周春雨撞倒在地也不自知。
但是,两人的好运在冲出20来米后,就到头了,隐藏在丧尸里的智尸已经察觉了两人的单刀赴会,大群的丧尸围了上来,周春雨不管不顾,低着头,仗着防暴警服的防护力,埋头前冲,边跑边将肩上的皮管放到地上。
封海齐也再顾不上双斧的精准度,只求放倒丧尸,不让它们堵住周春雨的去路,要不然,光以丧尸的数量,堆都能堆死两人。
在冲入丧尸群中6、70米后,封海齐站住了身,猛推了周春雨一把:“动作快,我在这儿接应你。”
周春雨也不搭话,侧着肩膀直撞进面前的尸群中,一米,两米,三米,无数只丧尸的胳膊从四面八方抓挠着周春雨,扯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的腰,拉着他的腿,咬他,啃他,打他,撞他。
周春雨的人影在无穷无尺的尸潮中是如此渺小,他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开始摇晃,脚步开始倾斜,他的行进方向在丧尸们的围堵下,拉扯下,渐渐偏离了原来的方位,但他依然在前进。
终于,周春雨持续不断放着肩膀上水管的手摸了一个空,水管,放完了。
李波说水管长多少来着,110米还是120米?不管了,再加上汽油喷射的20米距离,只要有足够的汽油,自己可以将这一片140米乘40米的区域内的丧尸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周春雨站住了身,他站在尸群中,突然做了个动作,只见他揭开头盔面罩,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梨头!梨头!”
然而耳中听到的只有丧尸的不成调儿的吼声,并没有梨头熟悉的啼哭声。
这才是周春雨一力坚持自己前来给丧尸洗澡的原因,他坚信梨头和丧尸大黑狗还在镇外,希望自己的出击多少能找到女儿的线索。
然而,他注定是失望了。
封海齐如果早知道他有这个打算,肯定会痛骂他一顿胡闹,这样的尸潮中,梨头怎么可能存身,就算是有丧尸大黑狗护着也不行。
周春雨咬了咬牙,终于放下了面罩,大吼一声:“我cāo你们祖宗十八代姥姥!”
手里扳机一扣,高压水枪里的汽油直射而出,向丧尸们喷洒了过去。
李波的工作还是值得表扬的,他将水枪铜喷嘴调节得非常到位,汽油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达20米的水幕,象雨水一样洒在丧尸们身上。
周春雨一边给丧尸们洗着澡,一边慢慢往后退。
他退得很艰难,周边的丧尸们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只腐烂嘴巴在他的身上各处胡啃乱咬,周春雨虽然知道以防暴服的抗打击性,连锋利的尖刀也刺不穿。可听着那一阵阵啃咬声,也忍不住冷汗直流,防暴服外临时加装上去的铝片早就被扒走了,几只多情的女丧尸的手指“抚摸”着自己“胸脯”那神情要多贪婪有多贪婪,周春雨相信,要不是自己的胸甲是一整块的特种塑料,那女丧尸不用沾酱油就能将自己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