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雅丹泊语带玄机地说。
“东诏国还有后路吗?”太后彷佛受了重大打击。在她死后,东诏国会怎么样?落入其它三强的手里?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啊!
“有的,看来也不能再瞒着太后您了。”雅丹泊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二十年前,纳兰皇后生产的那一夜**
*“当时微臣将弘康皇子送到艾提朵尔清真寺,转眼都已经过了二十年”要不是当年他有违天命,也许熙康太子也不会英年早逝吧!
这是窥视天机,真主阿拉的责罚,也是他隐藏多年的秘密。
“这么说,哀家还有一个孙儿?”太后听完雅丹泊的说明,并没有怪罪于他的知情不报,反而庆幸霍尔家还有一条血脉。如果她还是二十年前的她,必定会毫不留情下令-婴,可今非昔比,再怎么说现在她需要他来替她治理东诏国。
“雅丹泊,派人去把他接回宫来。”太后下令。
“太后的意思是?”
“把他接回来,哀家要他代替熙康成为太子。”
她以为事情可以如此简单,她以为任何事情只要她想就可以如她所愿。
“他不会答应的,他是个有感觉、有思想的人,怎么可能教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哀家会有办法的,你尽管把他接回来就是。”
“是。”雅丹泊没敢再多问,眼下最重要的是善后的问题。
“太后,那环宣小姐呢?要将她送回去吗?”
“不。”太后果决的否定这个提议“在人民眼中,太子没死,受封大典照样举行。”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人心惶惶;只有这样,这几天的隐瞒才有一个圆满的解决;只有这样,太子闹双胞、东诏国受诅咒的传言,才能得到完美的落幕**
*几天后,哈塞环宣在纾南大殿受封为宣妃,正式成为东诏国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真是太过分了!太后以为太子崩逝的事可以瞒多久?”善舞替哈塞环宣不平,虽说小姐的身子已不清白,可没道理要一个才十六岁的姑娘守一辈子寡吧!
“善舞!不要乱说话。”哈塞环宣斥道。皇宫内苑到底不比家里自在,这样大放厥辞让有心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
再者,太后曾私下召见她,告诉她关于双生子之事和她的打算,在征求她的同意之后,才册封她为宣妃的。
对于熙康哥哥的突然死去,她虽然心伤,可毕竟十年不曾见面了,她对他的那份浓厚情谊早被岁月冲散,升华成淡淡的友谊了。
可相反的,真主阿拉既然让她和弘康哥哥相遇,想必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太后说会找回弘康哥哥,他会回来吗?如果知道她就是他的皇后,他会开心吗?如她所期待的一样。
“小姐,不,宣妃娘娘,你真要在宫里守寡一辈子吗?那善舞”
“你想离开?”哈塞环宣自进宫后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去细想善舞的想法,或许她不该耽误她的青春。
“不,善舞没有这样想,只是娘娘,你在这里没权没势的,将来太后若死了,谁可以当你的靠山?”善舞在哈塞环宣失踪的那几天,饱受其它奴仆的嗤笑,笑她跟了一个不贞的主子;好不容易脱离那儿来到宫中,太子却又死了,她心里只想不再受欺侮啊!为什么这么难呢?
“太子没有死,过几天他就会回来了。”弘康哥哥,你会回来吧?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你的了,你就放下仇恨,别再想过去了吧!炳塞环宣在心中-喊着。
善舞却当哈塞环宣在说疯话,她瞠大眼睛,以为她疯了。
哈塞环宣见状,不由得笑开了眼“他是霍尔弘康,熙康哥哥的弟弟”善舞是她的贴身侍女,迟早要知道一切的,她没有避讳地向她说出太后的打算**
*“你凭什么要我回去?”霍尔弘康根本不想理会她,要不是萨那亚的人挡不住了,他也不会出来见她。
“唉,你的个性和你父皇一样固执。”自雅丹泊在米兰找到他以后,他就不愿和派来的人回去,说好说歹的,太后决定自己出宫来请。
“我哪里有父皇,我只是个弃婴。”霍尔弘康冷哼。他听来人说了,霍尔熙康死了,现在他们需要他了,所以不惜纡尊降贵的来请他?哼,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弘康皇子,请不要这么说,当年皇上、皇后也是不得已的。”雅丹泊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些话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他不听就是不听。
“这些话,怎么不在霍尔熙康活着的时候来说?怎么,现在有求于我了,就要来哄我?当我是三岁孩子吗?”霍尔弘康毫不掩饰的眸光闪着恨意,若非这是他唯一能宣泄的途径,想必他会以更激烈的方式来表态吧!
太后见他态度强硬,对皇室的憎恶情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弭,只好松口道:“哀家择日再来。”
“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话不要说得太满,你会跟我回去的,而且是心甘情愿。”
太后说完这句话便离开,气得霍尔弘康频频捶桌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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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萨那亚端了晚膳进霍尔弘康房里。
“弘康,你还在生气?”见他没有出去大厅一起吃饭,他索性夹了几样菜送过来。
“不值得一提。”霍尔弘康瞥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脑子里心烦的他没去注意为何不是奴仆替他送饭,而是堂堂米兰国的王子替他送来。
“承认吧!你还是在意的。”萨那亚知道他死硬的性子,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心里有多少怨恨,他不曾瞒过他。
“难道你也帮着他们来说项?”他睨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背叛不以为然。
“我谁也不帮,只希望你能放弃仇恨、怨怼。”替他布好菜,萨那亚将一对像牙箸拿到他的面前“吃吧!再怎么生气总不能跟肚子过不去。”
霍尔弘康不疑有它,举箸就食,谁知吃了几口后竟感到有些昏沉。象牙箸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唤醒他即将失去的神智“你你下毒?”
“我没有下毒,弘康,我是在帮你”萨那亚的话犹在耳畔,霍尔弘康已然失去意识,身子瘫软在桌上,头无力的趴下。
“萨那亚王子,你做得很好,我东诏国永远感谢你的帮助。”
这时,本该离去的太后出现在房里,身后跟着雅丹泊。
“这忘情蛊真的只会让弘康忘掉仇恨这么简单吗?”虽然已经做了,但他还是不免有些迟疑。
“是的,忘情蛊之所以称之为忘情,就是它能让人忘了七情六欲,为了东诏国的未来,哀家也只能这么做了。”
西疆阿赛满族,也就是她的族人,终其一生都在养蛊;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会拿来用。是以,稍早前她才能以信心满满之誓,宣告他一定会回去东诏国。
因为服了忘情蛊,能让人忘却一切仇恨,只听放蛊人所说的话。
“来人,把太子扶好,我们回宫了。”太后向萨那亚点头,再次感谢地说道:“萨那亚王子,这次蒙你相助,哀家感激不尽,他日若是米兰有需要我东诏国的地方,请你不要客气。”
“我能常去看他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弘康可会记得他?
“欢迎之至。”太后点点头,表示首肯,同时也看出他的疑惑“放心,弘康对你没有恨,既没有动到七情六欲,何来遗忘呢?”
“我明白了。”萨那亚点头,心稍稍放下。
随后,带着昏迷的霍尔弘康,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目送太后等人离去,萨那亚在心中一叹,没想弘康到最后还是得回东诏国,他希望自己真的帮了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霍尔弘康吃了忘情蛊,将之前的七情六欲全都冰封;当然,他也忘了那个红衣姑娘,那个与他缠绵七天七夜的红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