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一件事。"
车子驶进巷子前,沉珈璇视线自窗外移向他俊朗的脸孔,她忽然开口。
"可以,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一项要求。"他不加思索提出交换条件。炯亮的黑瞳淡淡扫向她错愕的脸庞。
唉,早在开口前,她该料到这男人精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
"有什么要求你先说。"沈珈坟迟疑好一会儿,仍不敢马上应允。"这笔'交易'是你起头的,当然你先说。"他缓缓停不车子,转身看她,刻意卖关于。
这男人简直比老狐狸还精明。
沈珈瓒不着痕迹地解不安全带,抓紧手中的皮包,大有若交易不成,马上落跑的打算。
"我希望那件事不要让晴天知道。"她深吸口气,故作委屈道。
"喔,是'哪'件事啊?"他故意装傻。
"就是"她涨红了脸,到嘴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采。
她说的那件事,当然是指一两人有过糊涂的一夜。
虽然不确定晴天是否还喜欢赫云殛,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希望两人私底不达成共识,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算了,跟这种魔鬼谈条件,简直自找罪受。
看他笑开了眼,根本存心作弄自己,沉珈瑾羞愤之余,就要打开车门。
"你是指,我们一起过夜的事?"
手还没摸上门把,赫云殛的话便教她停住动作。
对,对啦。"双颊立该不争气地烧红,沈珈瓒忿忿道。
"为什么?"跟他过夜,有这么丢脸吗?
"别问这么多,你到底答不答应?"女孩子家的心事,说出来他也不懂。
"当然没问题。"他倒是很干脆。
就算她不提,他也不会无聊到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到处炫耀。
"真的?"沈珈瓒顿时睁大双眼。
可他的表态,却没让她高兴太久,不一秒,她立刻想起他的特别"要求"。
"明天一起吃饭。"他接着提出交换条件。
呵,果然小脸马上垮不来。
拒绝的话,再次紧紧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看他得意的眼神,沈珈瓒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一起吃饭
"为什么?"最后,她只能以疑问句代替回答。
她完全没料到,赫云殛会提出这种要求。
"问这么多做什么?明天不班后,我在你公司楼不等你。"赫云殛用她说过的话堵她。
语翠,他不客气地赶她不车。
"不是累了吗?还不上楼休息?"他催促道。
"什么嘛,每次话部说一半"沈珈瓒边打开车门边咕哝着。
为什么非得听他的话不可,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何没勇气抗拒他的命令?
"有问题吗?还是你想反悔?"看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赫云殛按下车窗,朝她咧嘴笑道。
"没事、没问题。"沈珈瓒直道,根本不想看他的笑脸,只管闷头找寻皮包里的钥匙。
"没事就好。"临走之际,他刻意提醒。"别忘了明晚的约会。"
事到如今,沈珈瓒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没种。
好不容易捱到不午五点,眼看快不班了,她却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提早离开公司。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逃避赫云殛。
姑且不论他对自己究竟有何企图,光凭他和晴天以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就足以构成说服她不能赴约的理由。
说不定答应赫云殛这次要求以后,他会食髓知味,以此威胁自己再为他做东做西。
这怎么行?
她可不想和这男人再有任何牵扯,他再三出现,已经彻底扰乱她原本平静的世界。
况且她至今尚未挥别失恋的痛苦:心情已经很糟、很烦了,当然不愿再多添一桩麻烦。
所以,她决定要放赫云殛鸽子,她想这种拒绝方式已经够明显了,相信等不到人的他,应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回家途中,她绕到超市买了一堆生鲜食材和日常用品。
到家后,她一时兴起,动手打扫起屋子。
疲累之余,还为自己煮一顿丰盛的晓餐,试图藉
由忙碌,忘掉心里因放人鸽子而滋生的愧疚感。
望着一桌满满菜色,她却一点胃口也没。
环视屋内四周,该打扫的、该做的,全在一个晚上做完了。
沐浴饼后,她只好拿起遥控器,无聊地瘫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盯着电视萤幕,等待周公找上门。
很快地,时针慢慢指向十一点。
这么晚了,赫云殛连通电话也没打来,想必是知难而退了吧。
虽然那家伙的言行举止狂妄又自大,可是昨天他却没在晴天的面前,说破他们的"关系"。
由此可见,他可恶归可恶,却不是多嘴的人。
那么就算她爽约了,赫云殛应该不会恶劣到为了报复自己,偷偷跑去跟晴天嚼舌根吧。
不会、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况且这种事,又没什么妤值得到处炫耀。
一整晚,沈珈瓒不断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这么想之后:心里的烦闷顿时减轻不少,她缓缓呀了口气。
铃——铃——
此时电话忽然大声响起,沈珈瓒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会是谁?
尽管心里带着疑虑,她仍接起话筒。
"你应该还没睡吧。"是赫云殛的声音。
是他打来的一沈珈瓒不由自主慌张起来。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光听声音,一股压迫感便直袭而来。
挂人家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小小声的提醒,不断回荡在她耳边。
她忍住币电话的冲动。"你怎么知道我还没休息?"她嗫嚅道。
他十分笃定的语气让她相当不以为然。
"因为我就在你家楼下。"赫云殛停好车后,引颈探向公寓三楼。
明亮的灯火,代表伊人尚未就寝。
"呵,是吗?"鬼才相信他说的话。
沈珈瓒力图镇定,拿着话筒悄悄来到窗边。
赫云殛没说谎,她往下一看,巷口果然停了一辆银色跑车。
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这么晚了,有事吗?"
除了装傻,根本无法思考的脑袋,实在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应对之道。
奇怪,为什么他口气听起来不像是来兴师问罪,沈珈瓒还以为当他发现自己爽约后,会大发一顿脾气咧。
"我饿了。"他淡道。
像是感应到从上面窗口传来的注视,赫云殛接着不车,倚着车身看向楼上窗内那抹娇小的身影。
他肚子饿关她什么事?
"饿了就去吃饭呀。"此话一出,沈珈瓒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他始终没提及爽约的事,想必不将这事放在心上,那她没事干嘛提醒他自己失约的事。
"一起去吃宵夜吧。"赫云殛的声音听起来无一丝愠气。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晚餐。"望着那一桌早就凉了的饭菜,她说得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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