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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五走时,锦城天空澄澈,一碧如洗,阳光明媚时光大好,天元街上到处是嘻耍的幼童。他骑着一头瘦小的骡子摇摇摆摆地穿过了整条街,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出了城门,没走多久,看到一排排低矮简陋的茅草屋,兴许是阳光大好,难民们裹着破旧的床单被褥之类的,围坐在空地上有说有笑的。
几个追逐打闹的孩子看到骡子惊呆了,扬起笑脸儿大声叫唤:“你看你看!他骑的是什么?看上去不像马不像驴。”
这些孩子们都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可清澈灵动的眸子,与城里孩子的眼睛如出一辙。
隔着一道城墙,分为了两个人间界。
闻五缓缓走出了这片荒芜之地,忽地抬头望向天空,无穷无处,鹰击苍穹雁南飞。
——早该明白,有些人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也有某些人永生匍匐在脚下讨生活。
人与人,生来就是不一样。
越过山丘荒岭,踏过漫漫长河、蜿蜒高山,是寰朝。
寰朝是一个繁华锦绣的王朝,夏帝则是站在皇权之巅的天下之主。
闻五默默念了声:
“父皇,我回来了。”
之后,便踏进了寰朝的领土。
雪国好似被抛在远方的一叶小舟,在诡谲变幻的局势浪潮中起起伏伏,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吞没。
……可是,那里的人仍未离去。
不管是守护那片土地的宣于唯风、明山,还是仇恨世间的渡雪时,都始终站在那里。
抑或是那个站在皇权之巅、俯瞰芸芸众生的男人,也记挂着那片腐朽的土地,
雪国,依然屹立在风雨中,有人离去,有人归来。
赤卫营远离锦城,却手握兵权,是雪国独树一帜的存在。
这日,宣于唯风一大早起床就觉得眼皮跳,他不知道闻五走了,如果知道,肯定会大宴三天庆祝那个祸害滚蛋了。
刚坐下喝了几口粥,明山拄拐走了过来。
“你能下床了?”
将军真没手下留情,整整罚了四十军棍,明山当时就有进气没出气了,喊来御医救治了大半天,好歹活过来了。
明山躺了大半个月,犹在气闷:“他都死了,我补几刀怎么了?横竖不过一具死尸,又没碍着谁。”
宣于唯风沉吟道:“难道不是你全程目睹了渡雪时杀君正瞻没有阻止,将军大人才生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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