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撕裂自己的心（14000字）

;   晚上，陆秋庭将吴香织送回了家。

    临走前，陆秋庭一脸严肃地嘱咐吴香织：“不要和姜云霆走得太近。”

    吴香织都不敢答应，要当姜云霆假女友就只能一直见面，直到不再需要她。不需要她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呢？

    想到那个时候，吴香织莫名觉得有点儿寂寞。

    夜里空闲，吴香织又开始看恐怖电影，并不是爱看，只是不知不觉看的还是这种电影。

    桌子上放着一盒打开了的巧克力，长方形的盒子，里面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都放着一块正方形的巧克力，味道浓厚。

    吴香织将冰箱里藏着的巧克力取了出来，一边啃一边看。

    她一直将巧克力藏在冰箱的暗格里，怕人看见。

    要说为什么，就是有种做贼心虚的心里。害怕被人知道她在吃巧克力，害怕被人知道她贪恋少年赠予她的巧克力。

    看完电影，吴香织也吃得饱饱的，关了电视，便铺了毯子，练起瑜伽。

    她动作轻缓地拉动纤细的手脚，舒筋活络。

    吴香织还记得蓝姐在世时对她说过，长到一米七，当个走秀模特。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长高，只能试着拉伸手脚。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练完瑜伽，吴香织身上出了薄汗，两边的发丝微微湿润黏在脸颊，看起来有点儿小性感。

    她穿着紧身的运动装，露出白希的美腿，胸口饱满，腰身纤细。

    要是男人看见这样的场景，恐怕会把持不住自己。

    收了毯子，吴香织坐在沙发上休息，准备晚点洗个澡，然后睡觉。

    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11点，今天一整天吴香织都没有碰手机，她想，到了现在应该没人会打电话过来，于是将手机拿了过来，打开屏幕，只见无数个未接电话，甚至还有好几个信息，她随便看了眼，看见陆秋庭也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瞬间觉得抱歉。

    她将来电记录和信息都删了，省得看见心烦。

    里面不乏陌生的号码，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弄到她号码的人。

    为了消磨时间，吴香织用手机玩起了消除方块的小游戏，她玩这个很拿手，通关很快。

    玩着玩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也显示着有人来电。看着屏幕，吴香织默默划向了拒绝。铃声中止，屏幕又回到了游戏界面。

    她面无表情，继续玩。

    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了一个信息，她不想看，但是信息提示使她不看也得看，一行行字映入眼帘。

    她皱着眉头退出了游戏界面，向发信息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

    没有人接听。吴香织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没有办法之下，吴香织只好去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上帽子和口罩，就连平光眼镜都带上了。这个风尖浪口出去只能捂这么严实。

    吴香织拦了辆计程车，吩咐司机去酒吧一条街。

    天气冷，街上不少戴帽子和口罩的，身上捂得严严实实，像粽子一样，所以吴香织这身打扮也没那么显眼了。

    到了酒吧一条街，吴香织翻出手机看了看信息，进了其中一间看起来十分高档的酒吧。

    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

    吴香织裹得像粽子似的，穿过酒吧的时候出了一身汗。

    到了吧台，她张望一番，只见角落的位置，有个男子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面前放着一杯只剩半杯的威士忌，里面的冰块融化得像米粒大小。

    “起来了！”吴香织没好气地拍打男子的背部，将他揪起来。

    男人哼了哼，抬头看她。

    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围着围巾，头上带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样子要多可疑就有多可疑。在这满是清凉打扮的酒吧，她是那么奇怪，所有人都向她扫来，偷偷笑着。

    “噗……你是怕别人不认识你吗……”陈晟齐扑哧一笑，趴在吧台上起不来了。

    吴香织瞪他一眼：“闭嘴！起来走人！”

    吧台的调酒师听见了两人的声音，笑嘻嘻地走过去：“哎呀，你就是这小哥的老婆？他等你好久了，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让他打给别人，他还不肯，非要你来接才肯走，不然要在酒吧赖一夜，弄得我只好帮他发信息给你！你老公真喜欢你！小两口就别吵架了！”

    “我不是他老婆。”吴香织拍了下陈晟齐的脑袋，算是教训他胡说八道。

    陈晟齐摸着脑袋，乖乖扶着吴香织离开酒吧。

    出了酒吧的门，冰冷的空气袭来，仅着一件黑色上衣的他不禁抖了抖，一旁的人给他套上呢子外套，虽然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依然让他觉得温暖。

    她还帮他把外套拿出来了。真好。

    “你家在哪？”她问他。

    他赖皮的盯着她，摇摇头：“不知道。”

    “快说！”她不高兴了，秀气的眉皱了起来。

    可是他不想说，不想这么快和她分开，他弯下身子，靠在她的瘦削的肩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喃喃道：“带我去你家……”

    吴香织被他压得身子都要往后倒了，只能绷直了腿，用力撑住他。

    “不可能。再不说我就把你扔这里了。”她威胁他。

    他嘿嘿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会把我扔下，就不会过来接我了。”

    “啧！”

    吴香织推了把陈晟齐，地上有着薄薄的一层雪，十分滑，陈晟齐踉跄了几步，往后一倒，摔了。吴香织赶紧过去扶他，一脸的郁闷。

    陈晟齐被她扶了起来，但是一脸的难受。

    “我想吐……”

    “别……忍着！去垃圾桶那儿吐！”

    吴香织手忙脚乱地扶住陈晟齐往垃圾桶那边走，陈晟齐也乖乖忍着，到了那边，他瞬间吐了，但是吐得并不多，吴香织从兜里拿出手帕，轻轻地给他擦嘴角。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起来是那么迷人，平光眼镜下的眼睛黑白分明，冷冷的。

    陈晟齐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了小巷。

    她拼命挣扎，脸色不太好，似乎受到了惊吓：“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他将她堵在墙边，垂头看她，帅气的脸庞因为喝了酒而红红的，眼睛里都是哀伤：“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沉默了，过了会儿，声音从她低着的头传出：“你又有多喜欢我？”

    他一愣，竟是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他喃喃着，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撞到了另一边的墙。他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脸茫然。

    有多喜欢她？似乎并不喜欢……接近她就是为了撕开洋娃娃一样的她的心……

    想逗她消磨时间，想征服她将她踩在脚下。

    一切都没有做到，她选择了姜云霆，昨天姜云霆为她开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两人的关系曝光，他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扔到了垃圾桶。

    为什么心里难受？为什么想到酒吧喝酒？事到如今是为了什么继续纠缠她？

    因为心里不甘心？

    还是……

    没有撕开她的心，反倒撕开了自己的心……

    夜深了，天上又落下了雪花，一片接着一片，打在颜色发浅的头发上，男子靠着墙昏睡了过去，一个人看起来是那么落寞。长长的睫毛挂着点点泪水，脸庞微红，呼出的气息带着酒味。

    吴香织走到了男人身边，默默站着，静静陪伴。

    嗯，他不是一个人。

    车子的轰鸣声在雪中的街道响起，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巷子门口，在这夜里十分冷傲。

    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女人，大衣里面依稀能看出是睡衣，脸上也没有化妆，是素颜。女人急匆匆走进巷子，将靠墙睡着的男子扶起来，但是她的力气不够大，只能借助吴香织的力气，将男人扶上了车。

    女人重重关上车门，扭头瞪着吴香织，看起来气势汹汹。

    “有了姜云霆就不要招惹他！”

    不等吴香织说些什么阮玉环就上了车，脚踩油门迅速离去。

    吴香织抿了抿唇，郁闷地在巷口蹲下，抓起墙壁下的一把雪揉成雪球，嘴里嘟囔：“我要招惹他还给你打电话吗……”

    是啊，她冤枉，是她翻出陈晟齐的手机打给阮玉环让过来接他的！

    阮玉环是陈晟齐的青梅竹马，肯定知道他家在哪。

    比起姜云霆，阮玉环还是更在乎陈晟齐，为了来接陈晟齐，睡衣没换，素着脸，套上外套就出来了，换做是姜云霆，她会这么上心吗？

    吴香织觉得阮玉环也是辛苦，明明喜欢陈晟齐，却和姜云霆有婚约。

    不过，姜云霆和阮玉环解除婚约，就是皆大欢喜吗？

    想着，吴香织又抓了把雪，将手中的雪球揉得更大了，满是酒吧的街上人来人往，她就这么蹲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停在吴香织身后，冷冷地问她：“你在干吗？”

    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吴香织回头，只见长腿一双，顺着腿往上，少年一张俊秀的脸映入眼帘。

    “蓝霖？”吴香织懵了，蓝霖怎么会在这？蓝霖冷冰冰地看着她，准确地说，是在看她手里的东西。她低头，只见自己手上揉了个大雪球，幼稚得很，连忙扔了，站起来拍拍手，尴尬地笑笑：“没干吗，没干吗！我就是头晕了蹲一下而已！现在就走！”

    吴香织逃似的滚到了街口，拦了辆计程车回家。

    回到了温暖的家中，吴香织还是惊疑不定，怎么会遇上蓝霖呢，吓死她了！

    外面下雪，吴香织的围巾到了家里就湿漉漉的，她连忙取下晾起来，然后去洗个热水澡，换上舒服的睡衣。

    擦着湿润的头发，吴香织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一边想着，她一边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良久，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连忙拿出手机给蓝霖打电话。

    两人相遇的地方是酒吧一条街！才十五岁的蓝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就说怎么觉得不对劲！

    吴香织给蓝霖打的电话全都被挂掉了，自从蓝姐死后，他就不肯接她电话。

    她没办法，只好给蓝霖发了条信息。

    内容是这样的：在酒吧注意安全！最好就是别喝酒！千万别喝酒！真的真的别喝酒！

    发完信息，吴香织觉得自己好像当妈了，有了个十五岁的儿子！

    ……

    身份证正式满了18岁，吴香织就迫不及待上驾驶学校学开车，准备考驾照，然后平时去敬老院做义工，偶尔和“男朋友”姜云霆秀恩爱给记者看，时间转眼就到了12月。

    平安夜这天，姜云霆亲自到吴香织家里，送了她一箱苹果。

    一箱！整整一箱！

    吴香织的想法就是，他是智障吗？

    还是不懂浪漫？竟然在平安夜送女孩子一箱苹果！买个包装好看的单个苹果都比这个浪漫！

    然后第二天圣诞夜，姜云霆拉着她去餐厅吃烛光晚餐，包场，整个餐厅就他们两个，餐厅气氛很好，比昨天送一箱苹果顺眼多了。

    吃完之后就是各种记者360度偷拍，他们就装作不知道，摆摆姿势让他们拍。

    记者还以为自己偷拍成功，却不晓得是姜云霆自己放出的消息。

    回到家，吴香织就啃苹果。

    一箱苹果，不啃的话就等着烂吧……

    抓着年底的尾巴，千度的影集出来了，书名就是《病美人》，完全没有骗吴香织。

    吴香织在家里的时候收到了一个包裹，寄件人是某某出版社，她一开始还奇怪怎么会有出版社给她寄东西，打开包裹之后才发现里面就是千度的影集《病美人》。估计是看她作为书的模特，特地在发售前送来让她一睹为快，至于怎么知道她家地址，她就不去想了。

    书的出版速度快得吴香织目瞪口呆，不愧是鬼才摄影师，出版社都十分卖力。

    书的封面是一个女人的侧面睡脸，皱着眉头。

    女人十分白希，脸蛋精致，嘴唇呈现有点儿暗的红色，她似乎是躺在chuang上，就着雪白的床单，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铺陈开来，美得惊心。

    纤细的身体穿着件吊带背心，锁骨突显，脖颈漂亮，性感青涩，十分诱人。

    这是一张满是色气的照片。

    看背景是在旅馆！吴香织发誓自己并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肯定是千度偷拍！要是陆秋庭看见，肯定又要批她了，估计姜云霆也是，一定会说她毫无防备！

    在封面下方，有几行小字。

    似乎是千度亲手杜撰的引言：我设下了一个圈套，套住了所有人，请你们欣赏我如何“爱惜”这个病美人。

    看到这里，吴香织瞬间没勇气往下翻了，这本影集绝对不正常！

    带双引号的爱惜！

    可是偏偏吴香织是这本影集的模特，让她没法不去关注影集的后面。

    “可恶……我真后悔当初拍摄没把鞋子甩过去砸死他！”吴香织郁闷地嘟囔着，纤细的手小心翼翼翻开了影集。

    第一页，是一个奢华舞会的照片，每个人带着复古的面具，穿着华丽的晚礼服。

    旁边的字写着：“7月份的时候我混进了一个假面舞会，想看看一群权贵子女聚在一起，是怎样的醉生梦死。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少女，穿着黑裙，皮肤苍白，黑漆漆的眼睛就像是死人的眼睛，空洞，冰冷。

    我觉得，少女是个有故事的人。

    后来，我故意把她喝香槟的照片发给了记者。我想看少女从不可一世跌入地狱的样子。”

    叠加在舞会照片上的照片是一个少女，一身黑裙，皮肤白希，一双漆黑的眼睛冰冷而慑人。纵然她带着一个复古的面具，依然能从轮廓看出是个美人。

    影集的第二页，付上了吴香织当初在舞会上喝香槟的高清大图。

    就像是在宣告，所有人都没有高清大图，只有我有。

    影集里的照片都有文字描叙，平淡，却又令人胆颤。讲述了他怎么让所有的人陪他玩这场游戏，怎么把吴香织一步一步推进地狱的经过。

    纵然都是吴香织经历过的，看着依然觉得为之难过，心里抽疼。

    影集里连她被砸鸡蛋在雨中大哭的照片都有！

    当初她多么绝望！

    她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造成的！结果是有人故意为之！

    外面下着小雪，屋里，吴香织在客厅的地毯上坐着，一本影集摊在桌子上，小脸上的眼睛微红，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她强忍着撕书的冲动，翻开了影集的下一页。

    就像是讲故事一般，还附带照片，书里讲到了她被人抹黑的事，那个砸她鸡蛋的中年阿姨在发布会上承认受人所雇。

    千度在这个照片旁注了“不是我雇的人，我也意外”几个字，看起来有些可笑。

    后来故事就好了很多，讲她没有气馁，甚至去敬老院当义工。

    最后剩下几页的时候，吴香织翻到了当初和千度在咖啡厅聊天的照片。照片里她抬着头，眼睛充满焦虑。

    旁边的文字是两人在咖啡厅的聊天记录。

    “让佣人跟过来照顾的人是你男朋友？”安迪被改成了佣人。

    “你猜。”

    “猜谜太累了，不猜。我问你，你是有厌食症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文字末尾添了一句：这是一个有厌食症的病美人，性格高傲、脆弱，像猫，需要好好爱护。

    看到这里吴香织感觉很奇怪，原本满腔的愤怒突然变得感动起来，她的眼眶不禁发酸，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影集最后一页，大写加粗的几个字——谢谢大家陪我玩这场游戏。

    看起来是那么桀骜不羁。

    吴香织重重合上影集。这场游戏害得她要生要死，而他就觉得这是一场游戏而已。

    吴香织冷哼一声，拿出手机给千度发了个写满“王八蛋”三个字的信息，然后将影集收到了书架，珍藏起来。

    不可置否，这是一本好影集，离经叛道，充满嘲讽。

    嘲讽人们如此好控制！

    在他的挑拨下毁了一个少女的未来！

    吴香织突然明白千度为什么可以被称为鬼才摄影师，并且获奖无数，这本以她作为模特的影集，恐怕也要拿奖拿得手软吧。

    《病美人》这本影集发售后，引起巨大反响，就算出版社加印好几次都脱销。

    而吴香织，就好像千度的说的一样。

    “想翻身吗？我的名气借你。”

    千度毁了她，又为她翻身。

    过了新历年，吴香织的拍摄邀请滚滚而来，比以前还要多上很多，只是……类型有点杂……她是一个模特……这些都是看中她最近在风尖浪口而来的工作……

    总盼着工作来，现在有了，她却犹豫了。

    思考很久，吴香织决定什么工作都不接，等过了这个风尖浪口，寻求更好的发展。

    作为蜂巢艺人经纪公司总裁的陆秋庭无条件支持她，这让她很是放心。这期间，她会好好充实自己，想象更长远的未来，不再止步不前。

    嗯，第一步，先去考个驾照，然后买辆小车！

    好吧，这是她的私心。

    ……

    A市这阵子一直下雪，太阳已经好久没有出现，整个天空阴沉沉的，城市里银装素裹，积着一层厚厚的雪。

    位于繁华市区外的敬老院看起来一片静谧，屋子外根本不见人走动。

    不过了进去之后，倒是能听见老人开心的笑声。

    屋里有暖气，温暖如春，吴香织刚过来，身上穿得厚厚的，连忙脱了外套，不然得热出一身汗。脱了外套，只见她穿着一件薄的灰色针织毛衣，脚下一条牛仔裤，显得腿脚修长。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快要及腰，这段时间长了不少。

    白希的小脸稍微长了点儿肉，不像以前那样瘦削，冷硬的五官变得柔和不少，透着点清秀。

    敬老院里少了很多老人，临近除夕，都开开心心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了。

    剩下的，多半是孤家老人。

    还有些，是家人根本不愿意接回去，嫌弃老人家老了行动不方便，不想照顾。

    到了室内活动区，吴香织看见在这里活动的老人都带着笑容，该娱乐的娱乐，该聊天的聊天，可是只要想想，就知道他们心里是有多伤心，过年了，没有家人陪伴，只能留在敬老院。

    敬老院的护工和工作人员都很热心，努力照顾老人，并且像对家人一样陪伴他们。

    可是到了除夕，他们终究要离开这里，回到家人的身边。

    吴香织带了好几盒从高级中餐馆打包来的中华糕点，口感绵软，含糖极少，非常适合老人家吃。她和护工把糕点拿给老人家们，陪着他们吃，然后陪他们聊天。

    吴香织来这里当义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人家都认识了她这个纤细的小姑娘。

    一个婆婆热心地将手里的糕点分给吴香织，笑道：“小姑娘，你也吃，听他们说你得了厌食症，那可不行，要好好吃饭，好好长肉，身体健康了才能生个大胖小子。”

    听到胖吴香织就起反应，大胖小子就算了，正常的体重就好……

    “好，婆婆，我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长肉。”吴香织从长辈手里接过一片心意，小小咬了口。

    一旁的护工担心地问吴香织：“真的能吃吗？”

    老人家明显以为厌食症是挑食，可是两个的概念完全不一样，厌食症是种很可怕的病。

    吴香织点点头，小声回答护工：“没事，我最近开始能吃东西了。”

    经过千度的影集曝光，吴香织鼓起勇气去了医院，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食物了。

    她现在还是挺感谢千度的。

    厕所，吴香织在洗手台前洗手，灯光橘黄，水声哗啦。

    在她身后的厕所打开了一个门，她不禁看了过去，正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人走了出来。

    一头短发，身形如熊，低垂着头，穿着的衣服快被涨爆。

    那一瞬间，一阵麻意从脚底升到大脑。

    那不是六年前的她吗？！

    吴香织腿脚发软，差一点儿瘫了下去，连忙扶住洗手台，强撑着身子。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