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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雀跃惊叫,迫不及待地跳上去,"酷!太帅了,哪天也借我开开。"
门儿都没有!那可是他的老婆,免谈,"跑新闻状况多,这种车机动性较高。
"
"我的宝贝效率更高。"
"什么宝贝!?"
"脚踏车!"
展洛发笑,"哪天你骑上台北街头试试,敢骑的话,我请客。"这小妞天真的有意思。
"那就准备请客吧!"
展洛跳上驾驶座,在发动车子时,赫然发现不远处一部车引擎盖上闪出一道冷冷光芒,背后躬着一名男子,他警觉到那绝非是普通的光芒,而是正指向他们的枪口。
"小心!"他扑身将赵婷往后推,清楚可听见子弹穿破挡风玻璃,从后脑勺劲风掠过。
在猝不及防的惊惶里,赵婷讶然地发现展洛的手贴压在她双峰部位,冷不防地涌上的热潮,在忐忑血液里盲目奔流,镇定,镇定||
展洛惊慌不假思索,将车子朝出口猛冲,大叫:"你得罪了谁,才下飞机就遭追杀?"
"怎么不反问你自己,说不定追杀的目标是你。"
又是两枪夺魂枪声扫过后,车子已狂奔出停车场。猛飙上高速公路后,见无追兵,展洛心有余悸地喘口气。
"喂!罢才为什么摸我胸部?"
"有吗?"那太可惜了,居然没半点感觉。他疑惑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看错人了吧!?"
或许,最近流窜国外的大哥如过江之鲫。但如果不是,他们又惹上了什么凶残恶徒?
身为记者,如同政要一样,树敌不是什么鲜事,但这桩谋杀,又所为何来?
"你不想再回去看看吗?也许是新闻哦!"赵婷以专业口吻叫着。
"要真是冲着我们来的,你就成了新闻了,不过也是你这辈子最后的新闻。"再怎么惊爆独家,他也不会笨得拿命去搏。
"抢新闻就要将生死置于度外嘛!"赵婷负气地双手抱胸。
"就像你在日本的惊人之举?"展洛揶揄着。
"怎么样?不服气是吗?"这是她的骄傲!
"被驱逐出境的感觉如何?"
"你||"懒得理他,"搞不懂你是怎么跑新闻的?"
"放心,多的是让你见识不完的本事。"
赵婷一脸惊喜,"难不成派令上指的搭档就是你?"
展洛的笑意是反问她,除了我这倒楣鬼外还有谁?就算是大美女,他也痛恶与人搭配工作,他可是报界的独行侠耶!
"荣幸!荣幸!以后要多向你讨教啰!"赵婷说得言不由衷。
"你的荣幸却是我的不幸。"他一副倒楣状地咕哝着。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回台北后,可以请你到pub小饮一杯吗?算是为你接风。"
赵婷纤指抚弄下唇,调皮怪异地淡笑,狐疑的目光,质疑展洛的意图,"是报社的意思?还是你的主意?"
展洛不解其意!
"回台北到pub小饮一杯?"在日本她见多了这种邂逅后,大胆进一步邀请共饮的登徒子,然后便是||
"有差别吗?与漂亮的女孩子赴pub小饮,对男人而言,是件快意的美事。
"他懂得不吝讚美来表达真诚的意图。
"你很懂得女孩子喜欢被捧着的奉承虚荣心理,美丽对我而言是个事实,你只有这套猎艳招术吗?"不新鲜啰!她打量他轮廓鲜明的俊逸容貌,"嗯!很俊帅的外表,再加上刚才那句迷汤,或许一般女孩子会为你神魂颠倒,但对我而言,你的迷汤显然清淡些啰!"
展洛讶然!这小妮子不简单,而且居然有着与自己如同翻版般的个性||对自己的容貌充满绝对自信,而且不吝于给对方真诚的讚美。
"男人的魅力不是在嘴巴上说的,是在工作上表现出的热忱及对爱情真诚的执着,所自然流露散发出来的,得靠长期相处,才能发觉这内在无比的魅力。"展洛技巧地转换攻击方式。
"我会期待的。"赵婷有些不以为然淡淡一笑。
从展洛几近自恋的自我肯定的傲气上看来,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相处,赵婷并不怀疑他在工作上傑出表现的自满,他绝对是个出色的好记者,但她怀疑,他会是个好男人,更正确的说,他绝对是个会给女人一个浪漫恋情的好恋人,但绝不是个足以託付终身的好男人。
他身上强烈地散发出一股难以捉摸的奔驰野性;有着一颗女人无法掌握的不安定灵魂,基本上他算是个让女人又爱又恨的坏男人。
天杀的!是哪个该死的人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瞧那使坏般的邪恶眼神,十足充满征服的野性,且那洒脱不羁的奔放风采||糗了!这简直比嘴上的迷汤,药效加倍的更教人难以招架。
赵婷不自在地避开展洛那使坏的野性眼神,那种杀伤力太吓人了。她从未在一个男子面前,如此失神心慌!真没出息!
她拒绝了邀饮,因为哪怕只是一杯pinklady,恐怕也会将醉恋的心湖,捣乱的涟漪波波难平,无法收拾。
展洛的猎艳行动向来无往不利,未曾如此挂不住面子,挫败!"既然不去pub,总该告诉我该送你去哪里吧!?"车子滑下高速公路,进了台北市。
"鸿乔别墅||"赵婷忙收话,澄澈的眼珠子骨碌溜转,"算了,忠孝东路。
"
展洛有些讶然!"鸿乔?"不得了,那可是台北最高级的别墅社区,住的全是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要、商业钜子,看来这小妮子来头不小。
"记者嘛!什么朋友没有,我有个朋友住里头。"她靠向椅背,双手抱胸,闭眼假寐,拒绝再回答任何问题。
她是该回鸿乔别墅的,但她还不想见老爸赵克东,先到忠孝东路的公寓住一阵子再说吧!
闹失踪又不是头一回的鲜事,不会让老爸多急出几根白头发吧!?。
"小雪||"何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感伤凝重地走出编辑部,该劝、该说的,他都尽力了。
"我没事。"段凝雪强颜淡笑,却更教人不放心,她内心无法也不愿释放的心碎痛楚。
失落无神的眸子,掩饰不住欲绝的哀伤与绝望,木然地盯着摆在办公桌前墙上的行事表,她没有勇气再去看桌上满堆残酷事实的证据一眼。
何硕实在不忍柔弱的她,独自封闭心扉,苦嚐痛苦的折磨,收好公文,想再进编辑部时,展洛意外地走了进来。
"赵婷呢!?"他认为她应该会随展洛出现。
"以后有的是时间谈她。"展洛挂心的是段凝雪,他引颈探进编辑部,段凝雪失魂的孤独身影,令他绞痛。一道泪光从她雪嫩脸庞滑落,展洛赫然惊悸,哀伤竟能将楚楚动人的柔弱美人儿,折磨的如此憔悴不堪,"凝雪还是无法释怀?"
"对感情越是执着的人,受的创伤越大,是外人无法体会的,像你这种拿爱情当游戏的人,更无法了解那份伤心欲绝的痛楚。"
展洛不以为然地轻笑,"何老,你真的老啰!不懂得现代年轻人的爱情价值观。
"
"执着而真诚的美丽爱情,是千年不变,永远使人感动的。"
"有代沟!"他拍了拍何硕的肩,"难怪你哄不了凝雪,让我去抚慰她涓涓滴血的伤口吧!"
何硕没说什么,感叹一笑离开报社,真怀疑自己老了吗?
展洛抽了根菸,调缓感伤且複杂的情绪,才进编辑部。
段凝雪木然失魂的神情,并没因展洛进来,有丝微的反应,但她清楚进来的是展洛,一个愿意对她付出感情,而她却畏怕且无法接受的多情男子。
展洛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哀伤沈闷,凝视她许久才开口,"我不会安慰你什么,所有安慰的话,只会更加引起你的悲伤与痛恨。如果可以,我愿意听你说话,尽情说个痛快,是纾郁的一种发泄,想叫、想骂,甚或想好好痛哭一场都好。
"
她不想叫,不想骂,更心力交瘁的无力痛哭,但她明白||"我没有恨!"
"除非你存心自欺欺人,既然付出深情挚爱,当这份坚贞的爱,遭无情背叛遗弃的时候,是不可能没有恨的。"
段凝雪神情木然看了他一眼,又移回行事表上,声调涩哑问:"曾经遭你背叛的女孩子,恨过你吗?"
展洛笑的尴尬,"那是不同的,我从未恶意背叛女孩子的感情,而且也不适用背叛或遗弃的字眼。对于恋爱,我向来很坦然让她们明白,我不可能是她们的永远唯一,凭的是种感觉,合则聚,不合则分,她们清楚我不可能给任何保证与承诺,所以她们随时做了结束恋情的准备。"他有些不平,进一步说:"但你却毫不保留地付出完全的感情,对他贞爱不一,而他居然这么残酷地背叛你们的感情,这种无情的负心花花公子,你不该恨他吗?"
她戚酸苦笑,依然没怨怼,"感情的付出并不是强迫的,是心甘情愿的付出,既然不是强迫,又如何强求对方还你如何的回报?"
"你不奢望回报,但他现在给你的却是无情的伤害,这比你无欲索求回报还残酷,你没义务承受他加诸在你身上的残酷伤害,你如何能不恨他!?"
她茫然摇头,"这本来就是个不平等的爱情,甚至可以说是我一厢情愿以为能拥有完美的恋情,只是一开始就注定是段不平等的爱情||"能怨谁?
"爱情是绝对平等的,不因身分、地位、美与丑,一旦用心付出你的爱,所有爱情都是平等的。真正的不平等,是自己赐予的,如果你不愿对自己平等,还能要求别人平等待你吗?"尽管声调低沈,但展洛从未曾对她如此"重语",他的心隐隐作痛!
段凝雪迷濛的眸子里泛起盈盈泪光,泪水顺着脸庞未乾的泪痕滑落,展洛想递过纸巾,但又将手缩了回去,不是他不懂得温柔、体贴,而是这潸然泪水不是为他而流的。
自私吗?谁的爱情不是自私的,就因有爱,所以他自私,而且应该自私佔有爱。
"小展,灰姑娘似乎只适合活在电影、小说里,对吗?"
展洛给不了答案,她是美丽的灰姑娘,但遇上的却不是专情的王子,在现实社会里痴恋的灰姑娘,总是注定悲哀,仙履奇缘也不过是部满足人们对旖旎、浪漫爱情的空虚罢了!
"这世界已经找不到完美的爱情了||"展洛很难确定自己想说些什么,但很明显这不是他愿意说的,"柯萱妮不过是个脱星,她自己应该很清楚麻雀是变不了凤凰的,这只是有计划的敲诈阴谋,而且是绝对不会输的敲诈,就算赵若白的父亲赵克东,不顾"环亚电视"的形象付出遮羞费,也能使她的名气迅速窜红,算是个厉害的女人。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只不过是没有丝毫感情的丑闻,我相信你对他的爱,绝对承受得住这个打击,我是说||赵若白也是受害者,你应该||"
"应该以宽容的心,视而不见?"段凝雪沈默,令人猜不透她的心思,许久,"小展,刚知道这件事时确实造成我很大打击,但||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展洛迫切地想知道!
"这件事对我未必不好,虽然是不可避免的痛楚,但却使我从浸溺于编织的幻梦里清醒了过来,如果柯萱妮不是脱星,而且这不是阴谋,与若白两人是真心相爱,你认为赵克东会要这媳妇吗?"
展洛明白其意,但这比喻让他觉得可笑,"柯萱妮是脱星,而这件事也是阴谋,是个事实,你不能||"
"只要告诉我会不会?"
不会!但展洛不能给这个答案,"柯萱妮是无法与你相比的,而且你更不能对自己如此不公平,用假设的如果,来否定你不可预知的结果。"
"门当户对,是个保守老旧的传统婚姻观念,然而当对方悬殊的不成比例时,却是逃避不了的考虑因素。"段凝雪卑微地说。
展洛猛地清醒了似的。干嘛?何必尽替情敌说话,"这不是既成的事实吗?既然这样,当初为何还一往情深地对那位花花公子付出感情,不是很傻吗?"
她茫然地笑说:"你不是常开玩笑说,爱情是傻瓜玩的游戏吗?明知道不该爱,却又傻呼呼地爱的无怨无悔||爱情真的无法用正常逻辑解释的,盲目的傻傻去爱,不论对与错,就算是错,还是一样执着不悔!"
"这太痛苦了,为什么你不选择愿意付出所有爱与时间来呵护、疼爱你的感情,小雪,我||"我愿意用最大的包容来填补你的创痛,给你一份重新开始的爱。但||
但段凝雪摇头截话,"我相信若白还是爱我的,如果能够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选择他,毕竟我们曾经共渡真正拥有彼此的欢愉时光,这已足够我回忆一生了,人生只求真正爱过一回,这不就够了吗?"
展洛嫉妒了起来,嫉妒赵若白何德何能,能拥有如此痴情不悔的女子;他更恨,恨赵若白竟如此暴殄天物,不懂得疼惜珍爱愿意为他而生而死的多情女子。
他取走了桌上所有赵若白与柯萱妮床上缠绵的照片。
"小展,你要干什么?"
"射进心窝的箭,你愿意就这么让它插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