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更厉害的?他笑笑说,要是大麻就不用戒毒了,大麻不会上瘾,我吸的是海洛因。我说,戒毒一定很痛苦吧?他说,戒什么不痛苦呢?只要你沉溺于其中,要想□□都会是痛苦的。
我们聊着天,一会儿就快到叶子的家了。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深夜12点半了。我让黎巴嫩人在里叶子家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叶子下车的时候,她的手机又一次响了。她打开手机,里面传出老张的愤怒的声音。我跟黎巴嫩人往回开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到她站在街道上在对着手机在细声讲着话。街道上都是雪,她穿着一双短短的靴子,站在雪地里,瘦弱的身体在风雪中显得很单薄。我让黎巴嫩人停下车来,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她看见我们的车停下来,冲我们挥挥手让我们离开,自己一边对手机讲着话,一边慢慢的踩着冰雪向着她的房子的方向走去。
黎巴嫩人把我放回了我的车所在的农场,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街边,等着CAA,心里想着着叶子。冬天夜晚的风很硬,风卷着雪吹到我的脸上,我觉不出冷来,我惦记着叶子,不知道她回家后该怎么应付那场风暴。她家里的那场风暴,应该比今天晚上的暴风雪更剧烈吧。
那天凌晨两点的时候,CAA的一个人终于开着一辆拖车来了,他把一根电缆拴到我的车底盘上,开动拖车,一下就把我的车给拖出来了。我启动车,放上暖气,深吸了一口气,车里还弥漫着她身上的余香。
叶子,我心里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会永远的爱你。
第二天,我在班上,先拨了叶子单位的电话,电话没人接,留言里响着叶子那悦耳的声音:我不在电话边,请留言,我会尽快给你打回去。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叶子的单位拨一次电话,但是总是没人接。我焦急的等着叶子的电话,不敢打她的手机。我猜想她跟老张昨晚一定吵的厉害,所以今天可能两个人都没上班,在家里。我不断的看我的email,叶子也没有来任何email。
这一天,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长,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长的一天。每一秒钟都长的没有尽头。我把手机摆在桌子上,每隔五秒中就扫看一眼桌上的电话和手机,然后看一眼email。我无法工作下去,好在我的工作时间比较灵活,想只有晚上加班了。
整整一天,我没有收到叶子的一个字,没有听到她的一句话。
我无数次的伸手想给她打个电话,有一次把她的电话号码拨了一半,但是又挂上了。我不知道她跟老张是怎么讲的,怕我的鲁莽会使她处于更糟糕的境地。叶子,我心里说,求求你,告诉我一声你怎么了,别让我在黑暗里这么担心。
然而,叶子那边依然没有动静。晚上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了,怕叶子出了意外,我开上车,到了叶子家附近。我把车停在叶子的邻居家的路边上,坐在车里,看到叶子家的窗户上亮着灯光。我听不见他们家里的声音,从窗户上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影。晚上11点的时候,他们家的灯光熄灭了。我把车开回家,想好好睡一觉,但是心里好像还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也睡不着。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震动。我打开手机,在黑魆魆的屋子里,手机上面的荧光像鬼火一样闪出一行字:你有新的短信。我激动的哆嗦着手打开短信,看到那熟悉的来信地址,是叶子!短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我没事。请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的缘分到头了,我会在心里爱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