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衡齐声道。
有仪的脸色瞬间铁青,垂下了头去,青黛看不清有仪的神情,有些心急,对师父说道:“师父,您在胡说什么?我何时与师兄有婚约了?”
裴衡脸上有些怒意,却又隐忍不发,只沉声道:“这般无礼,不是我百草谷的待客之道,师父若不欢迎贵客,今日我便安顿他们去羡阳城暂住便是,有仪,我们走。”
说着,裴衡拉起了有仪的手臂想要离开,可有仪却像是被封印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师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裴衡道:“你胆敢忤逆为师!你走!你走了,这百草谷便永远不要回来!”
闻言,有仪急忙甩开了裴衡的手。
裴衡也被吓了一跳,好看的眉眼之间尽是阴云密布,他错愕的看着师父,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做?站在这里听你羞辱我的朋友?”
“你!”师父气结。
青黛见状,急忙冲过去安抚着师父,说道:“师父,你可知这一路九死一生,有仪与我们生死相随,师兄济世救人这份功德中少不了有仪在一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采药,煎药,她对我们而言,不仅仅是朋友,更是亲人,师父这般言辞,当真会伤了我们的心,再者,师父,我与师兄乃是兄妹之情,儿时的话做不得数的。”
师父坐了下去,喘着粗气,不依不饶道:“婚约岂是儿戏!无论在哪里!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怎可儿戏?”
裴衡也是气急了,脱口而出:“我们哪里来的父母之命?我父母在哪里?”
话音刚落,青黛和师父纷纷抬头望向他,师父眼底难掩的失落和气愤,青黛则是焦急的看着裴衡,一时间手足无措。
几人争执之际,有仪一直沉默寡言,仿佛是女儿家羞于启齿的心事被光天化日之下拆开,曝露在心上人的面前,而心上人的亲人却告诫自己切莫痴心妄想,自己是什么人?又何德何能与医圣相配?
有仪吸了吸鼻子,抬起了头,嘴角扯开一个牵强的苦笑,说道:“我娘是仙奴儿,我爹是奉天教教主罗刹海,我叫有仪,羡阳人士,偶遇裴衡,一眼万年,一心相许,再无转圜,有仪自知自己的身份不能与之相配,也知裴衡心怀苍生,并无儿女之情,故而只远远观望,不曾招惹,今日将话说个明白,也是出来许久了,应当回去看看了,给诸位添了许多麻烦,多有叨扰。”
她笑着开口,说完却已满眼泪水。
她话说完,青黛和裴衡纷纷愣住了。
青黛想着有仪必然伤心极了,在那六两从舟横怀里亮起的那一刻,就已然灰心,如今再听到师父这样羞辱,必然是哀莫大于心死了,才会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而裴衡则是被她所言惊着了,在他眼中,有仪向来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妹妹,在他心中与青黛并无二致,自己对她好,她也乐意粘着自己。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份情,竟是自己的意料之外。
裴衡看着有仪,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眼前竟觉得有些模糊,可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模糊,还是心开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