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咏诗经系列之三:国风邶风凯风 我就是七子中的幼童,至今还在拾拣着树下的酸枣。拾拣了几千年,不厌不倦,无止无休。
捏一颗放入嘴里,有甜的记忆,酸的回味儿;有如梭的光阴掠过心头,如歌的岁月浸入暮鼓声中的郊野,思念声声,慈爱悠悠。
总在推测,母亲出嫁入门的时候,随手栽下的幼苗,瞬间勃发出七枝嫩条,转眼间茁壮成参天大树。就这么茁壮了数千年,绿叶依旧,繁茂如初。
时时遥想,那些幸福的日子缀满枝头,缀成浓荫的绿叶,温情在脉络间奔跑,欢笑在枝头蹦跳,蹦跳成一场盛大的聚会,千年永驻。
母亲呵,我要到哪里寻你?
浚城还在,寒泉已无;黄鸟的鸣叫落满荒坡,劳累的背影早已模糊。
当年的七子四散他乡,酸枣树遍布五洋七洲。圆的心也会撕成七瓣么?每块都是一片硕大的陆地,心血注满江河,注成浩淼的湖海,滋润着无数的山川和绿洲。
在和煦的南风里,我还是愿意凝视北方的星宿,绕北辰而转的星斗。一如千年前七子牵手,围绕着母亲栽种的那棵酸枣树。
我就是北斗中的幼星,被牢牢栓绑在勺柄的正中,栓绑了无数的日出日暮。
站在南方的黄昏里,怀揣凝重的孤独。想象着风雨洗白的华发,霜雪冻裂的皱纹若幽壑深谷。
屈指算来,廿年已去,旧日家门,今日开启否?
寄语流星,划破夜幕,直指北斗。捎个平安的口信,递给千年的枣树,遥远的慈母。
200579莒南紫竹斋
附凯风原文: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