绦,滑行飞舞,灵动得好似是在风中交织的微光。
“成了!”她忍不住弯起眼睛,连跳了好几个动作才从梅花桩上轻轻跃下,然后一个盘膝坐到地上,闭目调整呼吸。
刚才那几个极限动作着实消耗了她大量体力,此刻薄汗早已湿透了她的衣裳,她按照修仙者初期呼吸灵气培养气感的方式来进行调息,渐渐也能收到一些细微的效果。可惜这岐水城中本就灵气稀薄,再加上织晴身无灵骨,又元气亏损,这调息之法即便能派上些用场,效果也有限得很。
好不容易将状态调整回来,叶青篱再站起身时便感觉到四肢轻便,仿佛即便是细微的指关节一弯都能够身随意动,精确到肉眼难查的地步了。
她轻轻呼出口气,心里不免想:“所幸这身体原本就锻炼得很好,否则我适才又哪能那般容易将极限突破?看来就算我走的是真修的路子,往后有时间也要锻炼锻炼肉身才好。倘若我同顾砚一般也是剑修,想必此刻即便身无灵力,也能依靠本身的剑意驱使剑法,不至于如此被动。”
她又皱了皱眉:“可惜无人告诉我,真正的荷上舞是个什么模样。”
思索无果之后,叶青篱也就只有退而求其次:“我本来就从没学过跳舞,要想复制织晴的荷上舞,大约是不可能了。不过她既然能用梅花桩来练舞,这舞蹈与步法不是本就相通么?”
她忽然失笑,大道万千,本就条条相通。这凡人的舞技若是达到极致,何尝不能技近于道?当年她在昭明城中买得一盏名为凝露的灵玉灯,当时那灯盏的雕工就曾让她感慨凡人悟道,无关身份。
叶青篱修炼至如今,不说是胸有丘壑,也是心中自有一派风光。她若是能够灵机触动,又何尝惧怕那荷上一舞?
“即便旁人见我今日同往时有些不同又如何?织晴难道便不能学新舞么?”
两刻钟后,小雯回来时就见叶青篱倚靠在练功室向外的那一面花窗前站着,神色平静,眉宇间有种平常难见的开阔。
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心里忽然觉得眼前的姑娘同往日有些不同了。
这眉眼还是那眉眼,这肌肤身量也半点未变,但日常同织晴最为亲近的小雯还是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姑娘……”小雯轻轻唤了声,一改平常的咋咋呼呼,这一声轻唤倒似是生怕打扰了眼前人一般。
她看到姑娘的眼睫轻轻扇动了下,然后半侧过优美的面容,微微笑道:“回来得真快,如何?可有打探到什么?”
小雯眨了眨眼睛,又觉得姑娘还是那个跟自己最最亲近的姑娘,她眉眼间这点开阔倒是要比她往日的忧郁叫人觉得顺眼多了。
往常的织晴一举一动虽是风情万种,却总是隐约给人一种花开到极致奢靡,仿佛随时就要凋零到泥土里的绝望感觉。这种感觉压得人心里沉沉的,又让她带着一股叫人恨不得揉碎道心怀里的脆弱之美。
可今日的织晴却忽然显出了一种全然不同的风貌,她眉眼间少了三分媚色,更多一丝此间女子少有的沉稳清越,竟显出股别样明朗的风雅来。小雯先前急急躁躁地也没注意到,此刻见着了不免就多想几分。
“姑娘,那个赵公子是什么人我没打探到,但今日跑过来将他叫走的那个管家我却是知晓的。”小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小心观察叶青篱的表情。
叶青篱红唇一抿,嘴角带出点笑容,轻嗔道:“那个管家是何人,你还要卖关子么?”
小雯看到她这个习惯性动作,心里又微微一松,暗道:“我真是蠢笨得很,姑娘定是受了那张六的刺激,想通的很多事情。她这般转变不正好么?我担忧什么?”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叶青篱这般眉眼开阔着实是别有风韵。她打小就被卖进这烟花之地做丫鬟,又何曾见过这般风光清朗的女子?一时间倒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美丽。
眼珠子一转,小雯挤眉弄眼着:“姑娘,你可想不到吧?那人啊,是张家在城外一个庄子上的管家呢,你说,这张家的管家,又是怎么跟赵公子扯上关系的?”
叶青篱看她表情滑稽,忍不住笑容就更大了些。
“那赵公子可是张家的友人?”
小雯摇头:“也许更亲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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