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是看守所的常客,和门口的警卫也都熟悉。互相问候一下,就有一名警察从里面出来把他们带了进去。
看守所严格意义上说也算是监狱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严实实,三米高的墙上竖着铁丝网,听说应该是通了高压电的。严密的防护措施,让进来的人插翅也难飞。也不用警卫带路,老刘扶着王泽径直往前走。
老刘既然受了受了老陈的嘱托,觉得有必要嘱咐王泽两句,“年轻人啊,看守所不比别的地方,脾气别像派出所那么倔,该服软就服个软,吃点亏不算什么,千万别想不开。”
王泽套拉着脑袋没吱声,老刘叹了口气接着提醒,“号子里有号子里的规矩,进去了多少要被折磨一顿。忍忍就过去了,千万别随便瞎嚷嚷,要实在是受不来了,记得要喊报告政府,不要得罪里面的领导,容易挨收拾,领导要收拾你可就真没你的好了。最后你要注意一下,刚进去要表演节目,叫样板戏!”
“样板戏?”王泽一时来了兴趣,抬起头好奇的问道:“难道里面还有红卫兵不成?”他苦笑了一声,半开玩笑的对落在后面的警卫说道:“那我就等着被批斗了呗。”
后面的警卫脚步一顿,冲着王泽会心的一笑,没有言语。看警卫的表情,王泽也猜测了个大概。
警卫把老刘俩带到了最里面的房间,转身离开了。老刘径直打开房间的门,入眼的都是大大的毛爷爷画像挂在对面墙壁的中间。细看屋内摆设应该是一间办公室,一位胖胖的警官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
一看有人进来,他把茶杯放下。收了收肚子费劲的站了起来。老刘走过去亲密的和他握了一个手。
“您老又来送犯人来啊,我说你们那边没人了是怎么着,老是你来啊。我看你干脆调到我们这里来得了。”
“喂,老赵。别开玩笑哦,我都什么年纪了,过几年也该退休了。我可不想来你这里来,你这什么地方啊,每天鬼哭狼嚎的,心灵受到多大伤害啊,可没在我那一亩三分地逍遥自在。”
叫老赵的这位狱警一边跟老刘打着哈哈,一边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登记册来。“登记一下吧,”他瞄了一眼王泽:“这次又什么事啊?”
老刘也看来王泽一眼,想了半天措辞才慢悠悠的说道:“说是偷东西的。”
听完老赵一把按住了表格,“你没搞错吧,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小偷小摸的都往这里带。”
老刘无奈的凑到老赵跟前低语了几句。老赵一边听着一边了然的看着王泽,他松开了表格,总结说道:“也就是说得罪人了呗。行,你登记吧。”
老刘继续登记着,老赵起身走进了里间。一会拿出一套囚衣递给了王泽:“脱了,穿上它。”
“不用了老赵,他估计也就关两天也就出去了。不用这么麻烦吧。”老刘回头说道。
“不想在里面表现的特殊就老实的换上,一会出去了再‘理个发’。换吧。”老赵交代完又从抽屉里抽出另一张表格。
“在这里换啊?”王泽环顾四周也没个拉帘一类的,遮遮体也是好的啊。
“第一次进局子吧?是个初?有什么害羞的,都是男人,还非礼了你不成,赶紧的。内裤也脱了哦。”老赵提醒道。
在陌生人面前脱个精光,的确挺难为情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王泽屈辱的选择了接受。
“你有没有精神病史,有没有传染病。性病,肺结核一类的?”
“没有。”
老赵问完王泽也换完了衣服“行。你的私人东西呢我会为你保留的,出狱那天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的。那个老刘你去把他送进去吧。”
“嘿。没大没小的,你也使唤我,你刚进警局可是我带的你。”老刘故作生气的说道。
老赵别的本事没有,拐外抹角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我哪敢使唤您啊,师傅,这不主要是你比我还熟悉里面的情况呢,你就当舒展舒展筋骨,劳驾你走一趟。”竟没想到他俩还是师徒。
“老赵啊,老赵。没想到这几年不仅你的肉长了不少,嘴皮子也越磨越厉害了。”虽然跟老赵插科打诨的,他俩的情谊是越来越牢,看在老赵胖的走不动的份上,老刘欣然领了命,带王泽进了监牢。
推光了头,老刘带王泽进了最里面好似大的厂房似的建筑。打开门,除了过道就是一排排的铁栅栏,很有古代的牢房的感觉。这个看守所是八几年建的,在当时算是先进的了,不过现在看来就有些老土了,现在的牢房都改成了单间的样式了,这种大通铺是越来越少了,听说新的看守所正在建设,估计过段时间这批犯人就要搬家了。
牢房里犯人们一看来了新人,顿时热闹了起来,栅栏里探出一个个脑袋。熙熙攘攘的叫嚣着,有的房间还设了赌局,赌王泽到底分到哪个房间。老刘两人经过一个个房间,直到到达最里面的房间才停住了脚步。
“他妈的又输了三根烟。”另外的一个房间里伸出的脑袋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连道晦气。有输有赢的,输的难免丧气,赢得就更加得理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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