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多会欺生,在这宫里也不例外。
郁偆这一批新分进来的宫女,不久就被分配了一大堆事情,美其名曰:磨磨性子。
事情做的好,那是本分,要是做得不好,那就得受责罚。而且只要一人出错,全体都要受惩罚。
刚开始干活的时候,所有人都十分上心,可时间长了,有些人难免就会懈怠。那些管事的宫女、嬷嬷,又是存了心要给郁偆她们上一课,自然就被寻了错处。
郁偆摸了摸肚子,心里不由得感叹道:果然是好日子过多了,身体也变娇贵了,这突然饿一顿,居然觉得那么难受。
可就算再饿,该干的活还是要干。
郁偆拿着抹布擦着书架,心里默默催眠自己一点都不饿。
这司籍司里,最多的并不是人,而是存放着的图书典籍。存放这些图书典籍的地方,每天都要打扫,务必做到不染一丝灰尘。郁偆这些新晋小宫女,每天做的,就是将陈列书籍的书架擦干净,地上也要抹干净,确保没有一点脏污。
虽说每天都擦,也没什么特别不干净的地方,可还是要用十二万分的心。
今天就有一个宫女,在打扫完之后,起身地太用力,将书架上的书碰落到了地上,发出声响。这原本也没什么,放回去了就是了,可管事姑姑硬是抓住这一点,罚了一屋子的宫女不准吃午饭。
午饭不吃,可下午的活儿还是要干,郁偆和一众小宫女,跟恹了的太阳花似得,个个垂头丧气。
上午那个碰落了书的小宫女,更是被其它小宫女排斥了。
郁偆倒是想去和那小宫女说几句话,安慰她一下,可刚挪了步子,就被何香香抓住了手。
“你可别去,咱们已经够招人眼的了,何必再做这出头鸟?”
郁偆小声道:“看她那样怪可怜的。”
“那也是她该,谁都没出错,怎么就她出错了?还带累咱们。我跟你讲……”
何香香原本是不搭理郁偆的,从身份背景来说,何香香比郁偆不知好了多少,可偏偏崔司籍选了郁偆没有选她,害得她只能跟着石典籍。
司籍正五品,典籍正六品,从跟着的师父的品阶上就已经不如人,这让何香香心里臊得慌。她可是使了银子的,怎么还比不过一个没使银子的。
经过几日打听,何香香也算是知道,崔司籍为什么会选郁偆。既然没有实际利益上的冲突,那自然是与郁偆交好,对何香香更有利。
何香香家是皇商,对宫里的事情知道的更多一些。经过何香香的一番科普,郁偆脑子里又多了一些货。
宫人就算在选的时候,已经往好的挑,可也总有优劣之分。像郁偆和何香香这种提前就选出来的,以后前程自然不会差,但那些遗漏的明珠,也要想些方法捡出来。
这几天,便是在做选拔。
宫人之间的关系,比郁偆想的更为复杂,里头有着许许多多的弯弯绕。但总体来说,宫人其实是一个利益集体,互相帮助才是常态。要是那些个为了一点小事,就显现出冷情冷性来的,自然不会得到重用。
就比如现在,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认罚改正便可,可要是一直抓着别人的错处不依不饶,那便是你的不是了。
新晋的这些小宫女大多还是孩子,这会儿讨厌了谁,一会儿又喜欢上了。那位犯错的小宫女,很快又融入了进来。当然,有些特别记仇的,还是暗地里和那位小宫女不对付。
不过是这几日的观察,这些新晋小宫女,就已经在那些老人心里分了三六九等。
郁偆带着一天的劳累回了房间,因为宫中的规矩礼仪,不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只能弯着腰按摩着酸疼的地方。这还是跟着宫里的老人学的,只要按摩对了地方,明天起来的时候,身上便不会太过难受。
崔司籍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个袋子。
“这是你这日子的奉银,你自己好好的收着。”这话说得有些硬邦邦的,崔司籍见郁偆不接,声音软和了些问道:“这些日子住的还习惯吗?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我跟尚食局里的人还是有些交情的。”
这位崔司籍,怕是不太会和孩子相处,郁偆有些尴尬地想着。
郁偆接过袋子,道:“谢谢司籍,我会小心放好的。”
崔司籍看着郁偆,想要伸出手摸一摸郁偆的发旋,可手停在半当中,便收了回来。
“咳咳……你现在还小,现下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不过可以慢慢学,我也可以教你。咱们就在这宫里好好的过,等以后……就像说好的那样,一道出宫去。”崔司籍语气略显别扭。
郁偆站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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