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偆顿觉眼前一黑,她耳朵好的很,自然将那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也不瞎,只能拿着接过布巾,慢慢走到太子跟前,为他擦拭。
两人站在一起,郁偆整整比太子矮了一个头,平视的时候,只能盯着太子的胸膛。可太子的肩上也有水珠,郁偆只得抬起头来。
等郁偆将太子身上的水都擦拭干净,正想退下,她的手便被一只大掌拽在了手心里。
“殿下……”郁偆没有半分小鹿乱撞的感觉,依旧是一脸的恭敬。
杨溍看着眼前的郁偆,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欠缺了点什么。往日里,那些宫女,在他面前哪一个不是小意殷勤、尽心伺候。明明眼前这人,与别人表现的别无二致,可他就是能感觉出,她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装出来的。
两人本就贴的极近,杨溍轻轻一拉,想将郁偆拉到自己怀里。
周边的下人,见到太子这番举动,还以为太子又起了兴致,正打算通知灶上,让他们继续烧着热水。
“呵……”郁偆只是一惊,半点儿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她又不是真的青春少女,人事不知,这会儿太子的举动,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杨溍这回,是真对的郁偆产生了些兴趣。他刚刚力气虽然不大,可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腰肢一软,往他怀里靠。可……眼前这人儿,却站得稳稳当当,半点儿没有失态。
周边虽点了许多蜡烛,可看东西还是显得昏暗,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胧胧一片,被美化过了一遍。
杨溍伸出手来,勾着郁偆的下巴,看着郁偆粉嫩的脸,花瓣一样的唇,再一望那似是盛着一汪水的眼儿,杨溍的心里,似是被什么轻轻地挠了一下。
郁偆离杨溍是那么的近,她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两个人身影被橘红色的烛光印在墙上,融在一起,无法分离。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郁偆周身无形的束缚被解开,见太子已招了旁人伺候,只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布巾,躬身退下。
这一番变故,落在别人眼里,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太子明显是对郁偆有了那么一点点儿心思,怎么就……
别人只当太子是突然改了主意,还为郁偆可惜来着。
杨溍对郁偆是起了那么一点儿不同的心思,只是还差着些火候,没到那地步。
可谁都知道已经不同了,那层窗户纸既然已经被捅开,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根本不用猜。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兴趣,这意味着什么?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释。可在杨溍这里,却很直白,他想……
错过了这次机会,别人都为郁偆惋惜,与郁偆一道住两人,比郁偆还后悔。太子身边的管事嬷嬷,以为郁偆总会有些失常,还给郁偆放了几天假。
能白得了几天假,郁偆倒是喜出望外,可还没等郁偆休息够,才过了几日,就有太子跟前转职司寝的嬷嬷,来传唤郁偆。
郁偆看着一些人,心里一咯楞,知道该来的总会来,除非拼个鱼死网破,不然定是逃不掉的。
太子要想睡一个宫人,根本不必费半点儿功夫,只需吩咐一声,下头自会有人帮着准备妥当。
郁偆坐在浴桶之中,看着泛白的香汤,不时撩起些水来。几只手,正拿着各式东西,往郁偆身上弄。
郁偆只低着头,不言不语,任由那些人给自己洗刷身体。别人只当郁偆是高兴坏了,一时无法言语。
从澡盆里出来,郁偆全身被涂上了一种香脂,还有人给郁偆按摩,让其放松下来。
享受着这些,郁偆半点儿放松不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刷皮洗净的猪仔,这会儿正上着佐料,而后不管是蒸是烤,都得上桌,被人享用。
训导嬷嬷正要掏出个小册子,给郁偆仔细讲讲那……
郁偆依旧低着头,听着那些隐晦的说词,内心嗤之以鼻,要是真按那嬷嬷说得来,她到时候还不得是僵着的。
要说这时候的生理教育,还真得坑死闺女,就连最重要的夫妻之间的和谐大事,也都教的含含糊糊,还只在临嫁之前,教那么几课。这种事情上,做老师的说的不明白,再传到学生那里,自然得打个折。这种事上出了岔子,那可真的是要完。
郁偆胡乱点着头,表示已经清楚明白,让嬷嬷不必再说。反正该知道的她都知道,到时候只要两个人都爽,那就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