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佳站在船头,望着那远处繁忙的码头,恨不得自个儿成了一股风,将这船帆吹得鼓动,快些到岸边。
“哎,想家了吧,来喝点这个。”船老大拿着个酒葫芦,走到郁佳身边,将他手中的酒葫芦摇了摇。
郁佳摆摆手,坚决道:“我答应过婠娘的,在船上绝对不沾一滴酒。”
“要不是知道你这小子已经娶了妻,我真想让我闺女嫁给你。叶老头要是能活到现在,知道得了你这么个女婿,怕是得我们这几个哥们面前,时不时的炫耀一下。”船老大砸吧砸吧嘴,将嘴凑在那葫芦上,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行嘞,别在这儿吹风,等一会儿靠了岸还得卸货呢,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休息。”
郁佳应了一声,又将这船上各处检查了一遍,这才躺在了床上。
到岸之后,郁佳又在码头停留数日,等着船老大将那一船的货物都卖了之后,这才拿着他该得的那一份,踏上回家的路。
郁佳连个车都不愿意雇,凭着一双脚硬是走了回来,但买起东西来,却毫不吝惜,给他爹买的烟叶,又帮着妈扯了两尺布,还有妹妹爱吃的零嘴,至于弟弟和妻子,郁佳早就准备好,不必现买。
这样一路买下来,到底是耽误了一些时间,郁佳回到家的时候,已近傍晚,郁佳只得趁着还没宵禁,加快了脚步。
刚一进巷子,郁佳就吓了一跳,怎么谁都朝他笑两声,有些个还要抢他手中的东西,说是要帮他拿。这些人莫不是都生病了?
等到了家门口,郁佳手上的东西落了地,这……还是他家吗?
“郁家的大哥回来啦,你还不知道不,你那大妹妹如今成了贵人了,你爹妈如今都不用干活,整天在家里数钱哩。”郁家的邻居讨好着道:“我给你敲门啊,你是不知道,就前些日子,你们家那些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亲戚,天天上门,把你爹妈烦的,连出门买个菜都不成,都让我从两家连着的那道墙,偷偷送过去。”
那邻居拍了几下门,都凑在门前叫了几声,说是郁佳回来了,这门才缓缓的开了。
这门也不是以前的门了,原先郁爹做的那两块杉板们,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替换上的,是两块刷了黑漆的水曲柳门板,这门槛好像也比以前高了些。
郁佳进了门,看着全都换了新装的亲人,越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有人给他做的局,想骗他刚赚来的钱。郁佳差点红了眼,要逼问眼前这些人,他真的亲人都去了哪里?
他不就是出去跑了趟船,怎么回来以后,这家就全都变了?
郁偆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正发愁,都不知该往家中送些什么好,她如今是良媛,自然有资格往家中赏东西。
送的东西自然是有定数的,但却可以在有限的空间的内,无限的填充。
“咱们往吴良娣那儿去走走。”郁偆让人给她换衣裳,带了个银鼠昭君帽,外头罩了件滚着厚风毛的织锦对襟褂子,手中又捧了个手炉,这才被人扶着出门去。
这时候,刚过万寿节不久,细白的雪都不知已经下了几场,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
吴良娣这肚子虽还没有凸显,可却已是万分当心,不管做什么都要人扶着,如今外头湿滑,这吴良娣竟是半点儿都不敢踏出房门。
郁偆到了吴良娣那儿,稍许站了会儿,去了身上那一身寒气,这才往里头去。
“你怎么有空往我这儿,我怕殿下寻不到你?”吴良娣打趣道。
郁偆抿嘴一笑,道:“就连你都打趣我,早知道便不来了。”
“别别别,好不容易来一个能讲话的,你快坐下。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宫中的生活其实无趣的很,也没什么斗来斗去的。要是有人想那么干,那纯属是嫌命长。
郁偆能和吴良娣交好,这是连郁偆都不曾想到的,不过是走动了那么几次,不知怎么就投了缘,常常能说到一处去。两人又住得近,多走几步路,就能到的。
吴良娣听了郁偆的难处,有些难以理解,她家是累代官宦,积攒了好多田地,并不会缺银子使。
郁偆的家境,吴良娣自是知道的,话到了嘴边,便又改了口:“我这儿都是嬷嬷拟了礼单,我看过之后,做个增减。我将我这往年的单子全给你,你做个考量。其实你何必这般小心,要是想往家里多送一些,有的事办法……”
吴良娣虽然不必在这上头花心思,可另有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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