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试试。不过……一会儿试完了衣服,你们可得让我一人待一会儿。”
四位嬷嬷连忙应下,又让人拿了新衣服、新首饰、最新送来的螺黛脂粉,给郁偆上妆试穿。
看着这架势,郁偆怪道:‘这是要将她当洋娃娃使?’
郁偆久不出门吗,可这上元佳节,怎么也该往太子妃那儿请个安。手指上的伤,已经收了口,可唯怕伤口上沾到水,临出门之前,往那受伤的手指上包了层纱。
宽袍大袖,手掩在袖子里,是半点儿看不见。可等到了太子妃的住处,坐下喝茶的时候,郁偆那手指不得不露了出来。
太子妃那茶盏掩着嘴,偷瞄了一眼郁偆那手指,在放下茶盏时候询问道:“怎么还伤了手,郁良媛也没让人过来报一声?”
郁偆当下便将那手上的纱布解了,将那红褐色的痂露了出来:“不是什么大伤,前几日习筝之时,被弦割了手。”
“原来是这样。”太子妃点头道。
在这众人面前,太子妃也不好太过针对郁偆,稍稍说了两句,便又与旁人聊起来。
“娘娘,前几日新进上来的螺黛用着可真好,只可惜太少了些。”甄黛道。
这是女人之间永恒的话题。
太子妃笑着道:“这是从北地进贡来的,因路途遥远,运输不便,因此而稀少。我这儿还有些,你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送你那儿。”
郁偆认真听着,其实这里头有些还是很有用的,能让自己变得更美。
等着时辰差不多,一行人就往畅音楼去。上元节前夕,宫中招了三个戏班进宫,配合着宫中原就养着的戏子,拍了几出大戏,就等着在上元节这一天,在宫中贵人面前露露脸。
郁偆让人给她送了壶热水,又让人端了一大碗米饭来,将热水和饭和在一起,又放了些桌上早已冷硬的獐子肉和笋干,而后让人放在一旁的的炭盆上煮着。
“这桌上的东西不好入口,你又不能饿着,一会儿吃些热乎的?”郁偆看向吴良娣询问道。
吴良娣用帕子遮着嘴,小声道:“闻着那香味我就喜欢,也就你想的出来。”
“还不是我自个儿贪嘴,想着拖上你,才不至于太难看。”
等着那锅子泡饭煮好,一旁的黄良媛也凑上来,说是要吃上一碗。热乎乎的泡饭一口吃下肚,郁偆整个身子,从里到外的都暖了,等着一碗全吃完,额上竟是有了些汗。
吴良娣胃口不大好,可到底还是吃了小半碗。一旁伺候吴良娣的嬷嬷,看得欣喜,见吴良娣吃得下东西,看郁偆的眼神便亲昵了些。
锅子和热水都是现成的,郁偆又煮了些热食,吃了起来。可郁偆的筷子刚放到锅子边,便见黄良媛的筷子,先探了进去。
黄良媛见郁偆盯着她,便放下筷子,有些尴尬地道:“你看看我,这都忘了看戏了。”
三人做在一张八仙桌上,三面坐了人,吴良娣正对着那戏台坐着,郁偆和黄良媛坐在两边。八仙桌上摆了不少食物,食材珍贵,摆盘精美,可都凉透了。这热腾腾的锅子一摆上来,自然受到了众人的欢迎。
郁偆她们在这边瞎弄,坐在别的桌上的自然也看见了。甄黛着人悄悄去看了一眼,自个儿也让人弄了这么一个锅子。
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跟前。
这里并不是没有暖锅,可宫中的厨子都认为这是不入流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自然没人想到要上这个。
可这东西,大冬天吃着就是痛快舒服,不管谁都不会讨厌。
杨溍问道:“这是谁想出来的?”
夏守忠道:“回殿下,郁彩嫔见吴良娣吃不得冷硬的食物,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这倒是不错。”也不知杨溍说的是这锅子,还是郁偆那主意。
杨溍吃了一口,问道:“可有给父皇送去?”
台上画着油彩的人,咿咿呀呀得唱着,不管是身段还是眼神,那都是一流的。但郁偆半点儿听不懂,也就是听歌响动。
黄良媛指着下头,道:“你可看得清楚那人?”
郁偆伸长着脖子,问道:“底下那么多人,你说的是哪一个?”
“就那个女史打扮的,年纪和你差不离。”
“怎么了?她可是得罪你了?”
郁偆看着那女史,往那戏台便上递了个单子,想是哪位娘娘点了戏。
黄良媛摇摇头,道:“你在房里闷了十几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位贾女史,这些日子,可是常常往东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