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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是陛下当场就让侍卫,将那人给拖了出去。”
郁偆稍稍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坐姿,这才轻松地道:“这事情与我们无关,你以后少打听这些,若是有人往你跟前凑,说这些瞎话,你也只当耳旁风。”
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能坐上皇后宝座的,屈指可数,郁偆肯定不在其列,她家世子嗣皆没有,总不能指望肚子里的那个是男的,一出生就被杨溍看重封为太子,她也好顺顺当当成了皇后。
既然无关,还是不掺和的好。
立后自然是大事,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
杨溍现在压下了所有声音,但这只是一时的,上皇尚在,大臣们完全可以越过杨溍,让上皇给杨溍再选一个皇后。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杨溍并不急着将上皇接回京城。
朝中隐隐分成了几派,有一部分人是想请杨溍,从宫外迎一位新皇后;还有一部分人,是想请杨溍从后宫选一贤良之人,立为皇后;另有一部分,更加急功近利,是想先请杨溍立太子,再立太子之母为后。
有极小一部分的人,将主意打到了郁偆头上,或者说是郁偆肚子里那个没出生的孩子。
不关是男是女,若是郁偆登上后位,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出生之后,便是正经的嫡子(嫡女),比任何人都要名正言顺。
一个家世不显,宫人出生的妃子,若是做了皇后,想来是极好控制的。
为了立后一事,各种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一时之间真的是群魔乱舞,一天一出戏。
郁偆在内宫,还能稍微安静一些,只是依旧有些不安宁。
能知道一些的,都躲在自己宫里不出来,连打个喷嚏,这心都要多跳两下,简直是风声鹤唳。
“你们都是熟手了,能办的都不必回我,等办好了再来向我复命就是。”郁偆躺在榻上,半阖着眼。
每到换季,就有许多事情,屋内陈设,衣裳首饰都得更换,再加上皇后新丧,确实该去一去屋内的那一股子气。
郁偆小声道:“都慢慢来,不急,别惊了谁。”
就算是最繁忙的时节,各处也都是安安静静的,生怕动作一大,扰了宫中某位的安宁。
昭阳殿如今空着,但也得收拾,而且杨溍时不时就回去坐坐,昭阳殿中留守的宫人,就更得上心。
宫中各处,都有人值守,每天都在收拾,自然是极为干净,可若是再仔细些,也总能在边边角角,找到些许微尘。为了能更完美,甚至还有人爬上房梁,将房梁上积攒的灰尘掸落。
宫里总有些脏污纳垢的地方,所有人都想趁此好好清理清理,自然也清出了一些尘封的秘密。
上皇不在宫中,杨溍打起了大明宫的主意,还真让他从大明宫的寝殿中,找出了些许秘密。
等着上皇回宫的时候,大明宫寝殿如原封不动一般,呈现在了上皇眼前。
黄庄妃陪着郁偆在御花园慢走,一路风光甚好,可黄庄妃却不时盯着郁偆的脸看。
郁偆摸摸自己的脸,疑道:“我脸上有什么值得你看的?”
“自从你回宫以后,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你这是吃了什么补药?”黄庄妃羡慕道。
“有吗?”郁偆并没有察觉。
黄庄妃肯定得道:“怎么没有,你回宫那会儿,吴贵妃吓得不轻,要不是礼法摆在那儿,她恨不得让你呆在长宁宫好好躺着养胎。”
郁偆笑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些。”
说着,就到了一处水榭,两人并肩走进去,缓缓落座。
“池里了荷花早败了,如今光秃秃一片,你邀我来看什么?”面对着一池清水,黄庄妃提不起丝毫兴趣。
“你在自己宫里,哪能看到这一池湖水。”郁偆望着那微波荡漾的湖水出神。
真想再出宫走一遭,只要能是站在高处,远眺一下风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