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开机，运转，术后

    我看着我的手表，哦，是盯着它，秒针一点点的转动，我躺在病床上，不敢乱动，我望着点滴一点一点的滴进小葫芦里，心里焦急的等待着唐姐姐。

    终于，走廊的地方响起了噔噔噔的声音，这是高跟鞋的声音，声音由轻变重，我知道，这是唐姐姐，她来了，只看她上半身穿着黑紫色的刺绣蕾丝上衣，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白点长裙，径直向我走来。

    一边走一边笑着跟我说：“毛璐，我来了。”

    我露出了期盼已久的目光。

    她说：“来得有点晚，我去给你拿体外测试的机器着。”

    我笑嘻嘻地说：“没事儿，没事儿，不晚，不晚。”

    唐姐姐说：“来，你侧躺着，脸背对着我。”

    我躺过去，唐姐姐把被子给我掀开，找到体外延长线，这时候玥桐和忆之发现我的伤口往外面渗血了，可能还很多，纱布有的地方透了，还好铺了护理垫，否则就弄到床单上了，唐姐姐说：“没关系，一会我叫大夫来给你换药。”

    唐姐姐拿来体外测试器，与体外延长线连接在一起，那个就相当于一个大的电池加遥控器，外面有一个灰色的皮套，那个机器的大小放在病号服的口袋里不大不小，只是稍微高出来一点。唐姐姐连好后，她开了机，我的大脚趾突然不受控制的绷直向下抖动，就是大幅度的跖屈。但是唐姐姐马上减小了幅度，那种动作就没了。后来唐姐姐一点一点往上调电压，那个一次只能向上调0.5V，他给姐姐和我说如果有感觉了就告诉她，她往上调了几个，我突然有感觉了，那是什么感觉呢？电流刺激神经，大腿内测有轻微的酥麻感或跳动感，那个参数还会让我感觉我的大脚趾不断的动来动，虽然只是轻微的，唐姐姐问我：“刺激强还是弱，我说有点强。”唐姐姐一边往下调一边说：“有点强，那现在呢，是强还是弱。”我说：“现在可以了，有感觉，不强。”之后唐姐姐告诉我：“这个黑色的按钮是开关，这个是脉宽220，第二个是电压，现在是1.2V，最后这个是频率，14hz，你如果没有刺激的感觉了就向上调电压，一次调一个，只动电压这个按钮，别的你不要动，记住没，呃，这个可能要没电了，我给你拿来了两节五号电池，如果你看它没电了你就换上，把这个皮套打开，这个壳子翻开，别碰到线，换之前先关机，嗯，要不我给你换了吧！”

    我说：“你帮我换了吧，嘻嘻！”

    唐姐姐把电池换完有交待了一遍，别的按钮都不要动，不要动。交代完就走了，她走进医生办公室，告诉他们来给我换药。

    因为明天还有考试，我让爸爸带着玥桐和忆之赶紧回唐西了。

    过了半个小时，陈医生过来了，他来给我换药，可我没想到，换完药不一会，刚刚披上衣服，紧接着主任又来到我的病房，主任问我：“小唐来了吧”，我说：“来了。”

    主任突然变得很严肃，对我说：“尿管，明天给你拔掉吧，恩，拔掉之后你一定要自己尿出来，不是用腹压，你还记得正常的排尿是什么样子吗？因为你用腹压排尿太长时间了。”

    我说：“知道”。但实际上我好像的确忘了正常的排尿过程是什么样的了，我刚说完，似乎所有泌尿外科的护士和女大夫一下都过来了，场面有点震撼，把我吓一跳，一名护士拉上隔断帘，所有的人都挤在我这一半，主任走到我旁边，告诉我，让我买一个间歇导尿管，这样以后如果不能自行排尿可以导尿，能够重新融入社会。他问我：“我之前在门诊给你们的间歇导尿的小册子拿着呢吗？”一下把我问懵了，我挠挠头说：“你没给过我啊！”

    主任说：“没有吗？我记得我都会给的。”

    我说：“没有，你当时只给我了两个小册子，都在这，没有。”我当时在想，你连排尿日记都没说让我做一份，还是我自己网上查到的，害，贵人多忘事。

    主任也挠着头说：“哎呀！没有，这也有很多这个间歇导尿的这个小册子。”他让一个护士去拿，但是王医生说，没有了，很少了。一会找到复印一份给你，王医生对我说，我说可以。

    我记得主任在好医生网站里发过间歇导尿的方法，怎么做，那是很久以前发的，我找到，让主任看，主任问：“这是谁发的？”

    我愣住了，说：“这是你发的，在好医生网站里。”

    主任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哦，对，你看这个就行。”

    之后主任好像瞬间变了脸，身体倚着床头柜，胳膊一插，随便叫了一位护士，让她给我讲间歇导尿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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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没有那么坚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