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术前

    下午我坐在房间里，等着皮试，一会爸爸过来，因为要签字，术前同意书，我等着手术室的护士来，专业名词叫术前访视患者。主要要求病人前一天禁食水，去掉身上佩戴的饰物及金属物品，摘掉嘴里假牙，健康宣教，了解病人既往史，手术史，过敏史，以及肝功，澳抗（乙型肝炎表面抗原）。

    下午一点多，护士来病房，给我做皮试，特别细的小针头把药注射在皮肤下面，这个是疼的，就是用药水把肉和皮肤分离开。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它就在皮肤表面，如果发生什么过敏的现象是显而易见的。

    护士姐姐打完后告诉我等20分钟，二十分钟后叫她，她看一看。我在那里坐着，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我刚刚要摁铃，护士姐姐就到门口了，我说：“时间刚刚好，我刚要摁铃，你就来了。”

    护士姐姐说：“我看着时间该到了，我看看。”

    我把胳膊伸过去，她看了一眼，说：“没事儿，我走了，有事儿叫我。”

    我：“嗯嗯。”

    爸爸过来了，正好这时候陈博医生也拿着手术同意书和上午拍的片子过来了，又给我们讲了一遍这个手术可能出现的并发症，电极移位电极断裂，可能失效，等等等等。我签了字，爸爸也签了字。这些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是必须在术前交代清楚的，即使这些情况极小概率发生。因为这又是主任说过的那句话，概率是给医生看的，对于病人来说，只有1和0。

    我问陈医生：“什么时候换药？”

    陈医生说：“明天就做手术，不用换了。”

    我不放心，因为我白天出汗了，出了好多，这细菌繁殖太迅速，想想都可怕。我还是说：“换了吧！我害怕，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尽管我知道感染没那么容易，但万一呢？

    陈医生只好说：“一会去换药室等我。”

    我：“诶，好嘞！”

    下午六点多，我去护士站问我明天是第几台，护士告诉我是第三台，之后我就坐在护士站旁边的沙发上看窗外的景色，王华阿姨看见我，她把我叫进她的房间，问：“你是什么时候手术啊？”

    我：“明天。”

    王：“你明天？我也是明天，你第几个做，知道吗？”

    我：“护士说第三个。”

    王：“诶，我第二个。”

    我：“你比我早。”

    王：“嗯。”

    结果，我比她早。这之后再说。

    聊完我回到病房，姥姥正好来给我们送饭，明天就手术，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吧，还是吃点清淡的，那个时候我也只想面条吃，医院食堂里有一位拉面师傅，拉的很好吃，那几天我连着吃，可能面条更解火吧，看着米饭没有食欲。

    晚上，他们都走了，明天早上过来，姑姑说，她请不下假来，学校太忙，就不过来了，周六再来。叔叔要来，我没让他过来，他的事情更多，更忙，我告诉他周末再来。我也不太喜欢人太多，人那么多一次就够了，当所有人的眼睛都围着你一个人转，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是煎熬，就像我。

    晚上我早早躺下了，为了明天能够十分精神。但是没睡着，我知道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值班的护士姐姐来，她悄悄进来，看见我睡了，还说了一句：睡得这么早，还怕睡不着呢。

    护士姐姐以为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