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相同,直到蜜饯慢慢化开,甜味弥漫于口腔之内而掩盖掉苦涩的药味,祝熙之才慢慢松开紧皱着的眉,眉目舒展开来。
“噗!熙之果真还是个孩子,连这药汁都怕成这般!”马文才从后头搂住柔韧的纤腰,低低地笑开了“嘶,疼!熙之,你快些撒手!”
方才还笑得开怀的人此刻却是龇牙咧嘴,腆着脸求饶,原是他腰间的软肉正被祝熙之死死掐着,恐这会儿都掐出青紫了。
祝熙之扬眉,微微笑着,水润的眸子里皆是得意之色,抬起下巴道:“可还说我是孩子了?说,谁是孩子?”
“我是!我是!我家熙之最是有君子之风的。”马文才忙连连求饶。
“哼!这还差不多!”满意的笑笑,祝熙之总算是撒了手,瞧见马文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若是再这般模样,下次我可就不会手软了,你咳咳咳”
兴许是说急了些,祝熙之捂着嘴一阵闷咳,吓得马文才手忙脚乱的于后头帮他拍背受气。
祝熙之眼见着自己此时如此孱弱模样,心下也知此次恐动了身子的根本,敛下眉眼道:“我这身子也算是废了,恐日后寿龄也长不了,文才,我”话未能说出口,却被人以吻封缄。
“不要说这些傻话,不论你如何我都陪着你的。”马文才将下巴搁于祝熙之颈间,慢慢摩挲着,眼中却早已是模糊一片“我们要一起建功立业,功成身退之时便游遍大好河山或寻一个隐秘的灵秀之地,做那隐逸神仙。若是若是你真的我便帮着你完成你想要的,保护好你在意的,而后”而后我便随你一同去了,这样你在地下也算无憾。
听此一言,祝熙之沉默不已,即便马文才不言后边之言,他亦是知道的,将自己整个人靠进了马文才的怀中,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文才,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虽我定然不许你做那等傻事,然,我却愿意许下此等诺言。
“黄泉碧落,此情不悔。”我的熙之,我如何不知你想法,然,纵使你不愿我相陪,我亦是无悔的。
“主子,英台娘子和梁家郎君来探望,您可想一见?”清茗清朗朗的话语从外间传来,带着几分希冀。
听到这二人相携而来,祝熙之不由得皱着几分眉头,此刻若是见着他们,还真不知要如何相待,罢了,这十几年自己亦是足够疼这个妹子,若是她还是如此不知好歹,那么
“呵,居然还有脸来?难不成是嫌熙之伤的不够重,准备来好生气上一番,也好叫熙之伤上加伤?”马文才语气冰冷的可以,其中不乏嗜血之气,其中狠戾绝非一点半点“不过是一个为着情郎弃了自小疼爱自己兄长的妹子,我若是熙之,早早不会相理。”
祝熙之摇摇头,回头看向马文才,眼眸温润如水,带着点点笑意,对着清茗道:“让他们进来吧,正好我亦是有些话想要与他们说清。”
“熙之!”搂紧了几分怀中的腰肢,马文才明显带了几分不愉,他是真心不想熙之再见那两个让人寒心之辈,徒惹得心烦意乱。
“放心,我自是心中有主意的。此次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了,我对着英台亦是早早寒了这份心。若是她依旧执迷不悟,我定然也不会再相帮。”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自是知道性命的重要,前世他冷心冷血,今世却是因着和乐家庭而忘了一些东西,倒是当局者迷了。此次重伤一事,却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他再不会为英台亲情所
累,做出些出格之事,只因着你便是为了她掏心掏肺,见了梁山伯,她也不见得会念着你的好。
“七兄!”
祝英台一声呼唤,倒是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分惆怅,兴许是此次她亦是吓坏了。话音刚落,两道身影比肩出现在了屋内。
一眼瞧去,祝英台似乎消受了不少,精神颓唐,可见是受足了折磨的。至于一旁的梁山伯,倒是未见如何变化,一直立于祝英台身旁,轻声安慰着。
低着头,祝英台不敢抬首去见床榻之上的祝熙之,便是只得低着头,呐呐道:“七兄,我”
“英台,你以后可有打算?”祝熙之的声音清冷如雪山冰泉流过,直叫人从心凉到外“只是不论你再作何决定,去哦自是不会再相帮,你七兄只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