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摸透这套武功的真谛,那还只是刚开始。
这就像下棋,一天之内,或许就能懂得一些基础套路,但是要完全领悟其中的精髓,有些人或许一辈子亦不可得。
一套功夫打下来,齐宁非但没有疲累之感,反倒觉得更为精神,心中忍不住想自己只怕真的是武学奇才,在练武之上有着过人的天赋,他记得东齐神医苗无极老太婆提起过,自己似乎身上带有奇脉,练功比之普通人要容易的多,自己在武学之上进展神速,莫非真的与这个有原因?
他洗了把脸,这才出了门去,也不去通知毛狐儿等人,径自离开了客栈,直往北堂风所住的院子过去。
齐宁知道那院子之前自然是有主人的,但北堂风身上不缺银钱,要租下那院子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客栈内鱼龙混杂,反倒不如那类独门独户的院落幽静,而且北堂风所在的地方也算是襄阳城内比较破落的处所,并不引人注意。
只是不知道这北堂风只是在这里落脚两天,还是要在这里很呆上一阵子。
不过齐宁觉着以北堂风的智商,在这里挑选地方住下应该不是他的主意,这类富贵皇子,吃穿住行哪一样不讲究排场,以北堂风的性子,到了襄阳,自然要住最好的客栈,岂会住在此等破败之处?
此前在那茶肆内并没有瞧见北堂煜,齐宁暗想北堂煜很可能就在院落里面。
襄阳城早在数日之前,官府就已经打下了宵禁令,天黑之后,不允许在大街小巷游逛,但凡被发现,立刻就要被抓大牢里吃几天牢饭,所以襄阳城内的大街小巷并无多少人迹,也算比较安静。 只是齐宁心中很清楚,官府的宵禁令真正起到的作用不会太大,那些江湖中人想要出门,也绝不会因为宵禁令足不出户,只是大家在面子上也顾忌官府,不会长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而已。
北堂风住的那间院落,前面是一条长街,后面则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小巷子,黑乎乎一片,齐宁心知前院必然有人守卫,鬼魅般闪入到黑巷之内,只往前走出几步,忽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隐隐发现前面有个影子,齐宁心下一凛,暗想难不成北堂风在这后巷也安排了人。
这巷内实在太过狭窄,齐宁也没有想到这么窄小的巷子里还有人,那人却也察觉到了齐宁,低声道:“谁?”
齐宁反应倒是迅速,反问道:“你是谁?”
那影子往这边靠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巷内虽然很黑,但天上明月高悬,淡淡微光还是透到深巷内,那人瞧见齐宁打扮,似乎是松了口气,问道:“你也是曹舵主派过来的?”
齐宁闻言,顿时明白,眼前这人竟是曹威的人,见到对方一声乞丐打扮,轻轻一笑,道:“这里还有人吗?”
那乞丐忿忿不平道:“没有,就我一个,奶奶的,让老子躲在这里,黑咕隆咚,怎么这也不可能从这里跑了啊。”
齐宁明白过来,这人被安排在这黑巷之中,却是曹威担心北堂风会从这小巷逃脱,笑道:“能者多劳,派你到这里,总是你的能耐比别人厉害。”
乞丐“哦”了一声,才道:“曹舵主可说什么时候动手?其他人都在哪里?”
齐宁心知曹威已经盯住北堂风的住处,今晚定然是出手寻仇,瞧这架势,北堂风要是普通人,今晚定是要倒大霉,不过北堂风手下有火神君,另外还有数名侍卫,这些人应该都是从东齐跟随北堂风偷逃之人。
北堂风既然出使,自然会从北汉挑选身手了得的随侍,而这几个人又是北堂风专门从使团挑选出来的好手,待会儿真要动起手来,谁输谁赢,那还真不好说。
“咱们被派在这里守着,看住这里就好。”齐宁含笑道:“反正前面打起来,也不关我们事,待会儿听到打架的动静,自然就是打起来了。”
那乞丐道:“你说的倒也是,管他前面打成什么样子,关我们屁事。嘿嘿,曹舵主说那狗杂碎身边有个大个子,说他身手看起来不弱,到时候一哄而上,便是个子再高,那又有屁用。”向齐宁道:“我守了好一阵子,估摸着暂时还不会动手,昨晚一夜没睡,有些瞌睡,我在这里靠一会儿,动手了叫我一声。”
齐宁道:“你睡你的,我看一会儿。”
“好兄弟。”那乞丐嘿嘿一笑,随地坐下,靠在石墙上,打起瞌睡来。
齐宁心想难怪曹威要找一帮子人过来,看来曹威的眼力倒是不错,今日在茶肆瞧出火神君不简单,所以想要以多胜少。
他记着北堂风住处在街口,很容易找到,当下矮着腰往那边摸了过去,走了小片刻,快要出巷子口,瞧见前面映出灯光来,贴着墙壁摸近过来,到得后窗边上,便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声音。
声音不大,但齐宁耳力惊人,却是隐隐听得清楚,只听一个女子声音传出来:“师傅,这一路有好几百里地,道路难行,你真的要带着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