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头里,好在这红绸道异常开阔,并排就是走上十来人也足以容纳,所以并不显拥挤。
司马岚和走在群臣之首,袁老尚书落后一步,而齐宁就跟在袁老尚书后面,他心知进宫之后,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心中有些苦恼,暗想也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
顺着红绸道一路向前,礼乐之声不绝,天香公主所过之处,两边的宫女立时跪倒在地,这也是向世人彰显了皇后的凤仪。
渐近奉天殿,齐宁便看到隆泰正站在奉天殿前,今日的隆泰身着大红色的五爪团龙袍,头戴金制翼龙冠,此等金冠轻易不能戴,平日里皇帝戴的龙冠都是轻纱所制,除非大朝会或者国家大事才会戴上金制。
一个金冠重达数斤,若是成天带着金冠,皇帝也是受不了。
走到台阶处,登上奉天殿共有三十六级台阶,合天罡之数,执礼太监高叫一声:“跪!”
天香公主以及群臣俱都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跪了下去,随即又听执礼太监叫了一声“起”,众人这才起身,段韶引着天香公主登上台阶,那边司马常慎也引着司马菀琼登上了台阶,似乎是有意要与天香公主较劲,登上几个台阶之后,司马菀琼的步子忽然加快,连续登上数阶,已经压在了天香公主之上。
不少人都是微皱眉头,但司马菀琼却似乎根本不在意,片刻间,竟是将天香公主落下五六阶,便在此时,却听“哎哟”一声,随即所有人都看到,急急等阶的司马菀琼陡然间跌倒在地,整个人竟是从台阶向下滚来。
后面跟随的侍女们急忙上前,司马常慎也是变了颜色,心下恼怒至极,暗想这在百官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此等大事,当真是丢人至极,但又不好当众呵斥司马菀琼,回头下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腿......!”司马菀琼抱着自己右腿,声音颇为痛苦:“爹,我.....我腿好疼.....!”
“是扭着了?”司马常慎焦急万分,而那边段韶却是视若无睹,依然稳稳地牵引着天香公主一步步登上去。
齐宁在后面看的清楚,却觉得有些奇怪,他是习武之人,方才司马菀琼摔倒的时候他正好看得一清二楚,看司马菀琼的姿势,倒不像是突然扭着脚或者等阶踏空,倒像是足力支撑不住所致。
但前面一直走得好好的,却为何突然间足力支撑不住?
他心中奇怪,目光扫动,猛然间却看到天香公主后面的众侍女之中,落在最后面的一名宫女正扭头瞧向司马菀琼那边,其他宫女都是低头而行,唯有那宫女显得有些特别,顿时让齐宁觉得有些不对劲。
打量那宫女背影,齐宁更有些诧异,只因之前他还真的细细看过那宫女的背影,那宫女行走之时动作婀娜妖娆,腰肢扭动,被红裙包裹的翘臀摇曳生姿,其背影满是风流妖娆之态。
按理来说,这群宫女同出东齐宫廷,都是受过训练,此时其他宫女对边上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没有任何人瞧上一眼,唯有这名体态风流的宫女偏偏扭头去看,事情便有些不对劲,齐宁盯着那宫女的背影,瞧她行走之时的体态,越看竟是觉得越有些熟悉,但究竟在哪里看过,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司马菀琼坐在地上,有人将她搀扶起来,只走了一步,司马菀琼便叫道:“不....不行,好疼,好疼......!”四周众人面面相觑,心想如此隆重的场合,这司马菀琼在此大失体统倒也罢了,却还在此大呼小叫,若非司马家的人,只怕就要立刻治罪了。
上面的隆泰看的一清二楚,见到司马菀琼一副狼狈模样,皱起眉头,眉宇间显出一丝厌恶之色,随即看向了天香公主这边,神色瞬间变的柔和起来。
群臣都只是在台阶之下站定,并无跟着登上台阶,对于隆泰面部表情的变化,群臣自然是看不清楚。
眼见得天香公主快要登上,司马菀琼这边却是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不敢落地,带着哭腔道:“爹......,我腿里.....腿里就像有针扎一样,好疼......!”
司马常慎皱起眉头,道:“针扎?什么针扎?”有心想要看看司马菀琼的腿到底怎样,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掀起裙子亮出腿来,这时候脸色难看至极,低声道:“无论如何都要忍住,不能.....不能坏了礼数!”握起拳头,暗想流年不利,今日司马家从头到尾可真是出尽了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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