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国的贵族世家,如果此人并非锦衣世子,锦衣齐家的人怎可能让他承袭爵位?”
陆商鹤也道:“鬼王,江先生所言极是,李代桃僵有人冒充,几乎没有这个可能。”微一沉吟,才道:“就是不知道此人背后是否另有高人指点。”
“高人指点?”
“鬼王莫忘记,锦衣齐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陆商鹤冷笑道:“天下五大宗师之一的北宫连城,那可是出自锦衣齐家。”
鬼王声音微带惊诧:“难道北宫连城一直在他身边?”
江漫天也显出骇然之色,略一沉思,才道:“鬼王,陆庄主的猜测未必没有道理。如果是北宫连城一直暗藏在齐宁背后,那么这一切倒真的能够解释的通。北宫连城的武功已经进入化境,神鬼莫测,齐宁当初脑筋迟钝,若是北宫连城出手,未必不能让齐宁开窍。齐宁毫无阅历,但这几次却屡屡坏我等大事,如果是北宫连城在背后指点,齐宁自然知道该如何应付。”
“你们觉得北宫连城一直在背后指点齐宁?”鬼王轻笑一声,淡淡道:“北宫连城性情淡漠,对他而言,最大的诱惑只有剑道,除了他手中剑,他不会在乎任何人,也不会在乎任何事,又岂会躲在齐宁背后指指点点。”摇了摇头道:“或许齐宁背后真的另有高人,但绝不可能是北宫连城。”
陆商鹤与江漫天对视一眼,才问道:“江先生,你们多年来的谋划一朝尽废,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朝尽废?”江漫天淡淡笑道:“陆庄主言重了。只不过行事不似从前那么方便,根基并未动摇,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发起反击。”
“哦?”陆商鹤轻笑一声,道:“愿闻其详!”
“江某知道陆庄主的意思。”江漫天看着面具下陆商鹤的眼睛:“陆庄主觉得失了东海,自今而后海上的贸易就此断绝,没有银子源源不断供应上来,也就难成大事。”
陆商鹤叹道:“江先生,恕我直言,如果海上贸易断绝,咱们最大的银子来源也就断绝,隐主的大事,只怕就要因此而受打击。”
“陆先生的话如果放在几年前,确实大有道理。”江漫天道:“可是放在眼下,却有些欠妥。楚国北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时间拖不了多久,只要楚军挥师北上,那么我们面临的所有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鬼王怪笑一声,道:“陆庄主,江先生这句话倒没有错,只要楚军按照我们所想北上,东海依然会在我们手中。”
“哦?”
“你来东海不久,但应该知道江先生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经营海上的贸易。”鬼王怪笑道:“许多人都知道东海江家日进斗金 ,乃是东海第一巨富,可是他们未必知道,真要论起来,江先生手里的财富,只怕比楚国国库的银子还要多。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年江先生一直在为如何花些银子发愁,所以每年都会有一大笔银子作为收买人心之用。”
陆商鹤叹道:“银子确实是好东西。”
“江先生不但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有洞悉人性的睿智头脑。”鬼王笑道:“当初正是凭借沈先生的一张嘴,才让沈凉秋投靠我们,成为了我们的一枚棋子。沈凉秋死了,无非是被对手吃掉了一枚棋子,棋局还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江漫天淡然一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鬼王这句话说得好。陆庄主,澹台炙麟之死,虽然确实因此而导致我们面临眼下的困境,但却也并非什么坏事。澹台煌老迈不堪,澹台炙麟也已经死了,澹台家对水师的控制定然不再似从前那般,虽然辛赐暂时统领水军,但江某敢保证,眼下的水师官兵,已经是人心惶惶。”
“这倒不假。”陆商鹤轻笑一声:“几十年来,东海水师一直掌控在澹台家手中,如今水师统帅竟然没有澹台的姓氏,自然会让习惯了澹台家作为统帅的水军官兵慌乱。辛赐虽然是从水军出去的名将,但他已经离开水师十几年,要在短短时日之内让水军官兵心服口服,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一旦楚国朝廷下旨让辛赐统帅水军,那么辛赐必然要大刀阔斧整顿水军。”江漫天慢悠悠道:“水军之中,多有沈凉秋的嫡系,这些人心中也定然猜到朝廷一旦正式下令辛赐成为大都督,辛赐一定会对他们开刀,大刀悬在头上,这些人当然不会引颈待戮。如果给辛赐足够的时间,他或许真的可以缓而图之,满刀子切肉,一点点整顿水军,可是......楚军北伐,给辛赐的时间已经不多,而这恰恰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说到这里,唇角泛起一丝从容笑意:“银子有时候确实是好东西,它可以让许多人俯首听命,成为我们棋局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