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走出来的那人,身形倒也不如何魁梧,甚至有些偏瘦,可是他步伐稳重,杨宁只瞧了一眼,就知道此人的武功不弱。
那人四十五六岁年纪,一身黑色棉袍,头戴一顶狐皮帽,站在楼梯口,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高鼻汉子见到来人,已经爬起身来,迎上前去,叫道:“总镖头,这小子动手打人......!”
“啪!”
高鼻汉子话声未落,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只瞬间,高鼻汉子的半张脸便即肿起来。
“总镖头......!”高鼻汉子有些骇然,似乎也没闹明白他为何出手掌掴自己。
中年人冷冷道:“我让你来请珍珠姑娘,你们是如何做的?既然这里有客人,该当好好商量,为何要冒犯?”
“总镖头......!”
“住口!”中年人厉声呵斥道:“你们的所为,难道我还能不清楚?定然是在这里无礼放肆,才会被人出手教训。袁大公子在这里,他是知书达理之人,物以类聚,他的朋友当然也是很讲道理的人,如果不是你们胡作非为,他们岂会动手?”
高鼻汉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中年人这才大步向前,拱手笑道:“袁公子,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打扰了你们的雅兴,我在这里向两位道歉。”抬起手,一只钱袋子已经丢到袁荣身边,“这里是一点小意思,秦淮河上的姑娘不计其数,这点银子,足够袁公子你们今夜的花销。”
袁荣皱眉道:“丁总镖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正是旭日镖局的总镖头丁易图,微笑道:“收下几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两位添了麻烦,所以这就当是赔礼。而且丁某今天有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他来京城不多,今次前来,正赶上了今夜的花后之选,我这朋友喜欢听琴弄乐,听说珍珠姑娘的琴艺不错,所以想请珍珠姑娘过去弹上一曲。”
杨宁瞥了珍珠一眼,只见到珍珠低着头,娇躯微微颤,竟是不敢看丁易图,甚至对丁易图充满了极深的畏惧。
袁荣皱眉道:“可是我今日来此,也是想听珍珠姑娘抚琴。”
丁易图笑道:“袁公子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俱精,欣赏珍珠姑娘的琴技,自然是无可厚非,而且袁公子比我早,先登了珍珠姑娘的船,丁某本不该夺人所爱,只不过我那位朋友在京城呆不了几天,也只有今晚有些空闲,明日可能就要离开,所以......。”往前踏出一步,神色真挚,“还请袁公子给丁某一点面子,让珍珠姑娘过去一趟。今夜袁公子和这位朋友的花销,都由丁某承担,如果袁公子能给丁某这个面子,改日定当重谢。”
袁荣微有些犹豫,瞧了杨宁一眼,只见杨宁正端着酒杯,气定神闲,似乎没有当丁易图的存在,看也没看丁易图。
“珍珠姑娘,能不能给丁某这个面子?”丁易图看向低头不语的珍珠,“若能前往,必有重谢。”
珍珠终是抬起头,看了袁荣一眼,苦笑道:“袁公子,珍珠失礼,今夜就不能侍奉你们二位.......!”
丁易图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弧线。
“珍珠姑娘,你先去收拾一番,打扮的漂亮一些。”丁易图倒似乎已经确定珍珠会和他走,嘱咐道:“我那位朋友是个极为风雅之人,不要怠慢了,我让人在下面等你。。”说完,向袁荣拱手道:“袁公子,改日再谢!”转身便走。
只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一个平静声音道:“这位就是旭日镖局的丁总镖头吧?”
丁易图脚下一顿,停了下来,回转身,瞧向杨宁,只见到杨宁端着酒杯正自摇晃,十分悠闲,笑道:“不错,旭日丁易图,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他显然并不认识杨宁,只是既然和袁荣在一起,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是谁不重要。”杨宁淡淡道:“我让人找你过来,不是让你带走珍珠姑娘,而是让你过来道歉。你的态度还算不错,也主动认错,所以我既往不咎,你可以带你手下的人离开,记得回去多教育教育,免得下回还要劳烦别人帮你管教。”
丁易图微皱眉头,但语气还算温和:“这位公子说得是。”顿了顿,才道:“不过珍珠姑娘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她似乎愿意和我离开。”
“对不住,且不说珍珠姑娘是否真的愿意跟你走,就算她真的愿意,你只怕也带不走人。”杨宁探手捻起一块糕点,悠然道:“我也要听珍珠姑娘弹琴,所以你现在已经可以走了。”
丁易图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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