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到又麻又痒的白泓,岂能被当成一条鱼?
他霍地掰起顾颂的脸:“良人,良人就是要收拾良家的。”他凝着对方大眼睛,用尽了力气吻住他唇,他胯下那小泓早就精神抖擞。
找准机会,还是他攻了他的城。
次日辰时正,泓芳居院门外出现了白家舅老爷石轨。
婢女燕儿刚收拾好了正屋外间,远远地在正屋台阶上瞧见了就赶紧迎了出来。
石轨在白家婢女眼里是男神一样的存在,燕儿听过,他给他所有的女人都出手非常大方,因此,她们这些婢女心里多少还是对四十多岁的这个风雅男子抱有幻想。
“舅老爷您来了。”这一句问候的话,燕而这丫头算是下足了功夫用了心的。
石轨从燕儿头顶瞄了眼,自从来到白家,这宅子里只要是个人,他都应对的谨慎妥当,在女人来看,他那眼睛即使是不笑也自带风华。
“燕儿,这会儿你家公子起来了没有?”他一面说着,一面走进内院拱门。他很少过来这里,多数情形下与他表弟哥舒夜品茶奏琴起舞,他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刚才燕儿风儿一样跑了出来内院,现在立刻使劲力气提裙跟在石轨后面:“回舅老爷的话,公子昨夜沐浴的时间长,这会儿还睡着呢!”
“行了,你先去忙吧。”到了正屋台阶上,石轨致使开了燕儿。。
这会儿在右侧室内,顾颂是后半夜回到床上的,此时还在睡,布帘子这头的铃儿穿好了衣裳,到大外院粗工粥棚里吃了早饭回来,早就在正屋外间坐着了。
石轨对于他这唯一的外甥白泓是有期待的,丰神俊朗就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结果,这结果他很满意。他不期待他能富贵冲天,他只希望他能在礼乐行里面走稳了一条路,然后靠这技艺将他的宿命延续下去。
他认得这丈高的紫檀木屏风还是他当年送给妹妹令婉的嫁妆。
这时候白泓还没从内居室里出来,他就逗着外间的小铃儿。
“铃儿,那你家公子呢?”这小奴婢看着白净也机灵。
铃儿本来是坐在待客长塌旁的凳子上,立刻起身应话:“回舅老爷的话,我家公子他在睡呢,你看!”铃儿长到十一岁这么大,他被这种气势浮夸的比他们家老爷还厉害的人给震慑住了。
“哦,今日学馆没有课了就都懒散起来了。”石轨微笑着,他以前的家大业大的时候,他可没有买过这么小的奴婢。
顺着小铃儿的手指引,带着月白纱小冠的石轨一转头,这才看见长塌后边右侧室内靠窗的那张床上。?一双结实而黝黑的小腿露在被褥外头,那圆弧的臀部被褥包裹着依然明显看得出来。他这个故友顾弘明的养子就这样睡觉了,不讲究的姿势。一代琴师顾弘明与这小子顾颂可真的是天壤之别,他不想多看一眼这个顾颂,比他养父要糙的多。他记得石秋月跟他一样,也是出自于没落王族支系世家,可那顾弘明重情专一对他的女人呵护备至,夫人去哪里教授舞艺而他必定携琴相伴。
右侧屋窗户关的严实,碳炉子在里面闷久了也不合适,铃儿看她主子没起来,只好把门开着。
但这其实也是燕儿假装无意而教她开的门。
一个人面对这冷清外室,感到无聊的石轨轻声哼唱:“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他唱着还扭身躯到了顾颂那架瑟的面前,这泓芳居里幽静而适合念书,当然也适合他放开心声歌唱奏乐。
这瑟,他记得清楚。那调音的雁柱不多不少二十五个,顾弘明对瑟可算是研制弹奏到了一个精字上,他这瑟是千年古物件,看那岳山就知道,那原本是五十根弦的被他巧妙更改成了二十五根的。
右侧室的顾颂本来是打鼾,睡的沉,这一声声《凤求凰》的歌曲,他躺在床上听了听就听出来是石轨。于是,他立刻起来穿好衣裳走出来。
石轨看着他一身湛蓝外袍满面是少年郎的光泽,心想,这人站着倒也算玉树临风,但就比他爹还是懵沌入俗了很多。憨厚朴实,算是难得的好人品罢了。
“舅老爷好!”顾颂一时没有想明白该如何称呼对方,就跟着奴婢们这样叫了。他迎上石轨的目光是欣然也是感激,能在师父家中再遇见这位爹生前的好友还真不赖。
“我是来看看你们,上元节那日的歌曲准备的如何了。”石轨这时候语气逐渐冷漠起来,顾颂毕竟不是顾弘明。
瞧瞧师兄,一家亲族众多,总是有人来关心他,而他横竖就只有小铃儿了。顾颂站起身作揖:?“昨夜,师兄睡的晚了,他还没有起来。我们,前几日也想着要加入几句《凤求凰》。”
顾颂能在石轨身上的看到部分同样对于顾弘明的影子,端庄风雅。
石轨听到顾颂说起诗歌,他不禁正眼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他怀疑这小子究竟懂不懂诗歌。
那天夜里在中庭北院,若不是他口弦吹的舌头酸,还要在公主面前看顾着阿夜,他断不可能将奏瑟的位置让出来给不熟悉的人。勉强允许一是因为他是顾弘明的儿子,还有就是他这样儿也周正。
“颂儿,对于前人的诗歌,你都知道些谁的?说出来我听听。”石轨从小就是这方面的天才,他习惯了对这样生态微微憨拙的青年表示不屑。
顾颂上面就有个声誉四方的琴师父亲了,对于他自个在琴仪诗词上的涉猎被怀疑和贬低,他也是习惯了的。他不慌不忙地说:“我这次从凉州来到大渊国,爹给我的和我收藏的都带上了,平日里睡觉前就翻开看看,也去体会那其中的意义。”
紫檀木大屏风后面,白泓是已经醒来的人了,可他一想起昨夜师弟问的那些,他不觉又陷入熟悉的温度中。这感觉美妙而回味无穷,让他懒得起床出来应付他阿舅。
他起来后直接往襦衣襦裤上罩了件翠色锦织棉袍,背负双手出来坐到吕烨身边。他阿舅看着他,那眼神依然对乘风持有怀疑,仿佛他就是顾家走出来的不相干的人。
“阿舅,您就别问了,我们都要预备着作一曲《大渊之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