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疼你。”
“是你,亲手把匕首送进他胸膛。”
了断那份本就不深的父女情。
现在,又来嫉妒。
“可我不是故意的。”
当年,谢流云偏爱青梅竹马的李氏。
李氏仗着自己受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背地里偷偷欺辱她。
而母亲那时,刚生下幼弟无端。
身子虚弱,自顾不暇。
谢无涯冷笑,“谢流云明知李氏的歹毒性子。”
“却对此不管不问,依然将李氏当宝。”
苏氏想起当年那一幕,捂着胸口,愧疚难当。
那时无涯忽然不见。
她拖着羸弱的身子寻到无涯时。
夏氏将无涯像狗一样拴起来取乐。
她的夫君,无涯的父亲,就那样宠溺的看着夏氏。
至今回想起来,苏氏依然恨意难消。
所以,后来她偶然在乞丐堆中发现与谢流云容貌相似的大狗时,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当初我趁夏氏生谢无痕之际,造成夏氏血崩而亡的假象。”
“又趁谢流云因夏氏之死,难过醉酒时。”
“将他沉入河里,李代桃僵。”
谢无涯听苏氏说起旧事,发出癫狂的笑声。
“李氏把我像狗一样拴起来折磨。”
“那我便也将她拴起来折磨致死。”
“谢流云冷眼看我被李氏折磨。”
“那我便也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是如何被妻女杀死的。”
“母亲,我有何错?”她质问苏氏。
苏氏摇头,“我从未说你错了。”
“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样做。”
那是她对长女和自己的保护。
“可,大狗呢?”
谢无涯一窒。
“他不欠我们的。”
“反而护住了柱国侯府,护住了我们母女。”
无涯总疑心大狗,另有所图。
苏氏记得。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无涯午憩醒来。
大狗欢喜的将亲手所雕的小狗木雕,送给无涯。
而无涯是怎么做的呢?
她飞快从枕头底下抽出匕首,送入他胸膛。
然而过后,无涯又后悔了。
她既怨恨大狗不像从前那般待她,又不信任大狗。
“他就是一个臭乞丐。”
“如果没有遇上我们。”
“他什么都不是。”
谢无涯像是安抚自己一样,她没做错!
苏氏无奈的望着长女。
明明渴求着父亲一样的疼爱。
若是从未得到过,也便罢了。
偏得到过,却叫自己一手毁了。
于是只能,疯狂的嫉恨。
“无涯,想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
“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苏氏语重心长说罢,便不再看她。
让她独自思考。
谢无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吹动纱帐,纱帐的影子在她脸上摇曳。
良久,谢无涯终于动了。
她站起身,走出门。
在前院正厅寻着谢流云。
“下回,我要一桶更大的。”谢流云珍惜的挖着饭桶底部。
看见谢无涯,笑容一收。
抱着饭桶转身,背对她。
“父亲”,谢无涯走近他,张了张嘴,有些难以说出口。
谢流云默默抱着饭桶挖饭吃。
过了许久。
“对不起。”
谢流云挖饭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就继续挖饭了。
这回,时间又过了更久。
屋里始终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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