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来的伤……”
明兰若忽然从腰间摸出一包长长的银针,摊开给他看:“那就不用鞭子,用针,这东西扎进穴道能让人疼死,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
顾文渊见状,挑眉:“原来你还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倒看不出来你是个刑讯高手,难怪唐叔父派你来问话。”
明兰若眼角轻挑,指尖轻敲了下他的手背:“二公子替属下在外头看着,可好?属下完成任务了,以后必有重谢呢。”
她以后啊,肯定要用这些银针一针针地“谢”他帮忙!
“少年”的声音清朗,漂亮而英气的眉间带着夏天蓬勃的气息,方才这么一敲他手背,又带着暧昧的味道。
顾文渊心底忍不住发痒,色欲盖过了理智,宠溺又无奈地又拿扇子挑了下她下巴:“好吧,谁让你是本公子最喜欢的小乔呢,但动作要快些。”
说着,他不但带着两个侍卫退了出去,自己去主通道上替明兰若把风。
甚至还贴心地吩咐两个侍卫看牢了附近出入口,如果唐碧君的人出现好提前通知他。
石室内终于只剩下明兰若和明元朗父女二人。
她终于忍不住几步上去,一下子半跪半蹲在明元朗面前,抓住他的衣袖,颤声低道:“父亲、父亲……是我,你看看我!”
女孩儿隐忍熟悉的哭腔一下子让明元朗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他是在做梦吗?
竟然听到若若的声音?
他猛地一低头,睁开狭长深邃的眸子,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少年”。
元妻和自己的骨血,从小抱着在膝上长大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明元朗颤抖地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就像小时候摸着女儿的头一般:“若若……真的是……你?”
听着父亲的沙哑的声音,隐约可见父亲锁骨上的鞭痕,明兰若红了眼,泪如雨下:“父亲……父亲……是我!女儿来迟了,是女儿不孝!”
她背对牢房外,不敢有太大动作,只紧紧地握住了明元朗的手,满是思念之情。
明元朗一动身体,就忍不住咳嗽:“你……咳咳……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危险了,这顾家寨原本曾是你外公萧帅的赤血军团一部分……”
“嘘,我知道,我都知道了,父亲,我看到了你在地宫里留下的那些血书!”明兰若擦了泪,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打断了明国公的话。
她握住明元朗的手,轻声道:“我已经继承了真正的赤血军团,我带人潜伏进来,一为救父亲,二为清理门户。”
明元朗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
明兰若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边给他把脉,一边低声道:“父亲,现在不是解释和叙旧的时候,详细的,等我救了您出去再细说,先让我给您把脉。”
她这一把脉,心里就是一沉——
这是气血两亏、郁结于心、气滞血瘀的脉象,内伤、外伤交加,多见于被囚禁刑罚久了的人。
好在对方没下最狠的手。
她强忍下怒气,从腰间掏出一瓶药给明元朗:“父亲,这药内服外敷都可,咱们如果要逃出去,您身体不能垮。”
明元朗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感慨和欣慰。
观音啊,我们的小女儿,真的长大了。
从一开始潜伏进来,到骗走顾家寨的二公子,再到方才言简意赅的各种安排,缜密而井井有条。
她已经成长得能够独当一面,甚至千里救父,铲恶锄奸!
满是你萧家女儿的风骨。
“好,为父知道。”明元朗接了药,立刻便服了一颗。
一颗下去,顿时感觉体内有温热之气散开,原本冷僵而痛苦的身体都舒服了不少。
明兰若还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女子虚弱却又冷厉的声音:“顾二,你在这里做什么!”
随后是顾文渊含笑又带着点心虚的声音响起:“大姐姐怎么又来了?”
明兰若眼底一冷,是唐碧君!
“快走!”明元朗一听那声音,俊朗的面孔瞬间大变,不知想起什么耻辱痛苦的事情,竟猛地推了明兰若一把。
明兰若踉跄了一下,看着明元朗痛苦地别开脸有些不解,只当他是担心自己。
她轻轻点头,压低了声音:“父亲,一定要小心保重!药得按时服!”
明元朗沉默不语地点点头。
明兰若虽然不舍,也只得抹了把脸,转身退出了牢房。
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确认父亲的位置,为父亲治伤。
但,现在还不是救走父亲的好时机,要等到朝廷人马开始攻城之前,最兵荒马乱那一刻才好动手!
她低着头,刚出来,就听见唐碧君冰冷的声音——“站住!”
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将明兰若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