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失去一切,最后连身体都决定放弃、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嗯,还有那一次——做人的底线都放弃的时候。
他其实崩溃过不止一次。
他的人生好像总在被敲碎,重组,再敲碎,再重组。
那些年,崩溃曾经是常态。
可从血腥泥潭里爬上权力巅峰后,那些崩溃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直到这一次,汗水从额上淌下,从细白的眼皮上滚过长而黑的睫羽,模糊了他野兽一般的眸光。
他用身上那把滚烫的刀子粗暴凶狠地扎入他朝思暮想的那具身体的刹那间,所有理智的防线都崩溃。
他说过要用她“祭刀开刃”的,说过不止一次,她大约忘记了。
这具身体这样温软脆弱,被他的刀刃深深刺进去的时候应该是疼的吧?
她浑身都在发抖,扣紧他肩头,浑身渗了汗,却倔强不肯求饶,红了一双美丽清艳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苍……乔……你……”
以为他会放过她么?是他之前装的那些脆弱迷惑了聪明的她么?
可他的刀刃刺入她身体的感觉这样痛快,血一样粘腻炽热的液体流淌过刀刃,和他素白干净手上的感觉……
像沙漠里的旅人,终于喝到了一壶水,温润潮热的水顺着喉咙下去的时候。
所有的干渴都慰藉。
他多喜欢她那濒死一般的破碎美感。
爽到头皮发麻,奇怪的快慰没有道理可言,眼前都发白。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长刀沾满了血时的感觉。
苍乔阴暗又愉快笑了,他真喜欢刀,任何意义的上的刀。
那些压抑的疯狂喷薄而出,汗水流淌过眼睛,刺痛,可他却不想闭上眼,只觉得痛都畅快。
“哈……”他嘶哑地笑了,死死地扣住她的背,怪不得某些畜生迷恋这些事情,原来如此。
他也是个残忍的畜生,他之前有多珍爱不舍她。
现在就有多想要用他的刀刃捅坏她。
让她体会和自己一样的崩溃是什么感觉。
“苍乔……你别这样……”她带着破碎哭泣声,隐忍又带着恳求,柔软颤抖的呼吸掠过他耳边。
夜风那么凉,船下的水那么冰,只有眼泪、肢体和呼吸是滚烫的。
她甚至还伸手轻轻抚摸他肩膀因为过于用力而贲张的肌理,仿佛这无力的安抚能换得一丝缓和保全自己生还的余地。
“啧……”他再次笑出了声,啊,他的小娘娘可真傻,是个好人啊
还在安抚自己,她都自身难保了。
她怎么晓得她给了他什么样的权力欺辱她?
她想要保护他,却想不到他现在却只想用自己的开了锋的刀刃残忍地碾碎她呢。
他死死扯开她的膝盖到最大,压制住她的挣扎,就这么一刀刀冷静又凶狠的刺下去,看着她从忍耐到崩溃地哭泣求饶。
似冷月残风下,瀑布冰冷又激荡的水流将撞击过那些脆弱的船只,将那些船全部搅碎。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崩溃呢?
她也要崩溃掉才可以。
他让自己渗透进她的每一寸细软皮肤里,潮湿粘腻,崩溃又眩晕混乱。
肆无忌惮地侵入、碾压和留下属于自己一切的印记。
冰冷的月冷漠地看着这一场“行凶”。
臣服吗?
是的,臣服,他臣服在疯狂与崩溃之神的裙裾下。
她是拯救他的神明,也是玩物,所以他碾碎玩物,亵渎与……行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