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太子别馆走了水。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暴烈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
偌大的太子别院竟被烧得精光。
太子原本正缩在床上痛得发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头晕眼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一把抓住来禀报的下属:“人呢……咱们的人呢?”
他门下好些厉害的宾客都被养在别院!
那下属结结巴巴地道:“除……除了不要紧的杂役仆人,包括徐老他们都……都烧死或者烧成重伤。”
说白了,他们手下的那些能人就是现在没死,以后也会死的。
烧伤是现在最难治疗的伤!
太子憋着的那一口老血终于“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倒在床上。
那可都是他门下的能人异士,未来他登基之后需要重用的太子宾客!
一场大火,竟几乎折损了大半!
“殿下!马上给殿下施针!”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进来,立刻扶住太子的肩膀。
大夫本来就在边上,见状立刻冲过来给太子施针用药。
中年男子恼火地看着跪着的那几个下属:“你们明知道殿下身负内伤,怎么还敢拿这些事叨扰他!”
“国舅爷……属下等知罪。”几个下属战战兢兢地道。
太子却虚弱地道:“舅父,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必怪……怪他们,是孤让他们有什么事都要告知孤一声。”
李国舅看着太子的模样,不免心疼这唯一的外甥:“殿下……咱们李家比不得秦王身后周家势大,叫您委屈了。”
这些年他外放江浙行省,好不容易坐上江浙布政使二品大员的位置,平日也不能随便进京。
如今是回京交官,重入吏部任职,终于能好好撑住自家外甥了。
“多谢舅父……小荆南王如何了……”太子虚弱地低声问。
李国舅道:“我听闻他重伤昏迷,不过他那妹妹是个不错的苗医,连着两日夜不眠不休的救治,加上太医院流水的好药,已经救回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太子眼睛一亮,低声呢喃:“那就好……那就好,他活着就好。”
小荆南王会鬼神莫测的蛊术,还有大用处!
李国舅眉头一拧:“殿下,你先歇息吧,小荆南王那边臣会盯着。”
太子闭上眼:“孤原本是想将徐秀逸拿下,生怕中途有变,一直盯着徐家,从未将银狐那区区一介商贾放在眼里。”
谁知变数就在银狐身上,那人竟是什么异国亲王,害得他进退两难,又被蛊虫反噬。
太子别院被烧……那是警告!
除了九千岁,谁有本事能烧了他的别院,精准地‘烧死‘了他门下那么多人,却不伤无辜仆佣。
他心头闷痛,竟又突出一口血来:“哧!”
“殿下!”李国舅慌张,太子很少习武,身体并不算强健,又遭重创。
怕是……短寿的迹象,可他不敢说,也不会说。
上官宙狼狈地靠在窗边,俊脸苍白:“有时候,孤真的觉得苍天不公平……”
明明……他才是那个太子,户部在孤手里,国库连年有盈余……才能四海升平!
父皇才能镇压反贼,随心修仙!
“可所有人都在跟孤作对,想夺走孤的位置,连一介女流都敢看不上孤!”
他哪里不好?配不上这个太子?明明他才是嫡长子!这个国家财库都是靠着他在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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