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干系。”
谢平安默然,趋利避害,人之本性。谢世全的事没有牵扯到谢家本族,已经算是好的。但谢家人凉薄如此,着实让谢平安恼怒。
“我想去看看哥哥姐姐。”
“要的。你哥哥姐姐也记挂着你,每次我去看他们,他们都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他们要是知道你活着,肯定高兴。”
乔大通赶着牛车,带谢平安绕过树林重新走上官道,沿着官道继续走。谢平安把草帽戴好,衣服领子拉高,遮住全身肌肤,甚至连手都缩在袖子里。太阳渐渐升高,她很不舒服。
牛车只是一个平板车,一点遮挡没有。谢平安不明白舅舅一个江北帮老大,为何出行还用牛车。
“舅舅何时成家的?舅母她......知道我爹娘的事吗?”
“唉!出事后我带着你哥哥姐姐东躲西藏,在一个地方根本不敢长住,最多三个月就换地方。有一次你姐姐病倒,浑身发烫,人事不省。我吓坏了,害怕你姐姐就这么去了,半夜三更到处找大夫,可是我们住的地方太偏僻,根本没有大夫。你舅母那时住在隔壁,知道了就过来帮忙。你舅母他爹是游方郎中,你舅母懂一点医。她守了你姐姐一晚上,一直用烈酒给你姐姐擦身子,总算让你姐姐褪了高热。”
谢平安点点头。
“舅母真好。”
乔大通脸上有了笑意。
“在她的帮衬下,你姐姐很快病愈。一来二去,我和她也熟悉了。她丈夫是船工,一次跑船时落江去了,丢下她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和一岁的女儿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谢平安看着乔大通,眼里有了些许温暖。
“然后她就变成了舅母。”
乔大通呵呵呵笑,江湖人,没有什么好忸怩的。
“对。她带着两个孩子嫁给了我。一年后她给我生了个儿子,石头今年三岁。”
“舅舅为何不把舅母他们接到淮州城里住?”
“淮州城里虽好,但也凶险。那年江南帮和咱们江北帮火拼,义父着了道,重伤。义父把江北帮交给我,看似我掌管江北帮多厉害,可是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我不想让他们成为敌人威胁我的工具。”
“舅母知道舅舅在淮州的事吗?”
“知道。”
谢平安沉吟片刻,说。
“舅母是好人。”
乔大通哈哈大笑。
“你姐姐也这么说。三妞妞,你舅舅我的眼光,好着呢。”
谢平安弯弯唇角,心情也愉悦起来。
青皮驾着马车不远不近跟着,他功夫高,听力极好,即使相隔这么远,青皮依然能听到。
“世子,他们在笑,听着很开心。”
“哼——”
何七宝也坐在车辕上,头上戴着草帽,遮住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摸着草帽,何七宝嘟囔一句。
“快晌午了,那丫头也不怕。”
青皮瘪瘪嘴。
“世子,她又不傻,还能不知道自己不能晒太阳?她戴草帽呢。”
何七宝踹了青皮一脚。
“臭青皮,最近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