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淮州一年的盐税还不到一百万两,京城那人是把淮州当成了他的钱袋子。
余存海捏捏眉心,这回又要二十万两,疯了。他不管,姚庆北还来找他商量,商量个屁。爱弄不弄。
余存海正烦心,突然传来敲门声。
“老爷您有一封信。”
余存海现在一听到信就头大,但还不能不接。拉开门,余存海看着自己的长随,语气非常不好。
“哪来的信?”
“一个小叫花送来的。”
余存海更加一头雾水。长随递上信,又说了一句。
“老爷,府衙传来消息,黑鳞卫翻墙进了府衙,说了几句话又走了。”
余存海大惊。
“说了什么?”
长随转述林达在府衙说的话,余存海喜忧参半。黑鳞卫去过姚家,一定是。若不然黑鳞卫不会说“姚家好大”,可是黑鳞卫承认去了姚家,那盐政衙门来的肯定也是黑鳞卫。
黑鳞卫盯上盐政衙门了?
余存海捏着信又回到太师椅上,该怎么办?
打开心,余存海这一看,咬咬牙,收拾妥当,出门。长随立刻跟上。
“老爷是坐轿还是坐车?”
“不用,我自己走走。”
长随还是不放心,远远跟着。
此时天色已晚,大金河岸边的美人柳都亮起灯笼,和尚的花船也亮起灯笼。
余存海站在岸边,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随远远看着自家老爷,突然有个人路过长随,问路,长随好心给人指路,再看余存海,岸边没人了。
余存海,不见了!
长随慌了,蹬蹬蹬既不跑到河边,揪着河边的人问。
“我家老爷呢?”
“你家老爷是谁?我哪认识,去去去。”
长随一连救了好几个人问,都得到同样的答复。长随慌了,冲着河上的花船喊。
还好,总算有了回应,一个花船里有个人冲岸上的长随摆摆手,长随松了口气,原来老爷上船了。
长随就在岸上等,做下人也有做下人的规矩,主子在船上,他就得在岸上等,多久都得等。
可是这一等,等了一晚上,余存海都没有回来。
凌晨,河上的花船全都靠岸,花船营业时间是下晌和晚上,早上人家船工和花娘也要休息。
长随见不到余存海,慌了,把花船挨个儿找了个遍,没有。
余存海,一个大活人,淮州盐政衙门御史就这么不见了。
长随吓的魂不附体,明明看到老爷在岸边站着,一晃神的工夫老爷上了花船,一晚上不上岸,现在花船都靠岸了,老爷不见了。
长随立刻回到衙门告诉盐政衙门的人,也告诉余存海的家人,余家和盐政衙门都慌了,全体出动找人。所有有登记的花船全部搜查,没有。搜救队在河上搜救,没有。沿着大金河岸边的酒馆茶楼搜查,没有。
姚庆北得知消息,已经是晌午时分。
姚庆北一脸凝重,让衙役在大金河边挨家挨户盘查询问,并把花船的船工和花娘全都拘拿到案,一个一个询问。结局一样,没人见过余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