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完全出乎南柳意料。
她给傅居递了个眼神,傅居反应了好久,和南柳欠点默契。
南柳叹气:“让她们下次自己带译者。”
傅居这才想起来,歇口气,顺了一下思路,又开始忽悠起来。
溪清的表情很迷茫。
可能是被傅居忽悠晕了。
南柳看着一直被傅居的话带着跑的溪清,忽然冒出个想法,她自娱自乐的想,不知道让傅居使个美人计能不能让谈判更顺利点。
如果苍族人接受外族人的话。
驻军与苍族的第一次的和谈,可谓进展不错。
溪清离开时,晕头转向,只记得两件事。
一,为公平起见,他们族需要找个译者,下次和谈记得带来。
二,一起打神风教,报仇。
南柳看着离开的苍族人,颇为满意的提醒傅居:“先别急着高兴。两天后的第二次和谈才是关键,到时候不能让你再如此谈判了,我们把条件摆出来后,他们可能会很抵触。你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傅居神情悠闲道:“你的侍卫在崖州皆西林逮白孔雀呢,闪闪发光的铜粉我们制造办和矿地多的是,等第二次谈判一结束,只要他们起争执,我们就把东西放到苍族。”
南柳笑道:“没想到你办事还挺可靠。”
傅居客套:“正事上心是应该的。”
他左右看了,问南柳:“拾京呢?”
他能惦记着拾京,这让南柳十分惊讶,顺口调侃道:“怎么,你俩还相处出感情了?”
傅居半开玩笑道:“我需要在公主面前适时表达对他的关爱照顾,这不是,显得我大度。”
南柳也玩笑道:“我哪敢委屈你,所以把他打发走了。”
拾京出现在谈判桌前,苍族人不一定会把心思放在谈判上,为了他安全考虑,也为了和谈效果考虑,南柳让他到云州府看望叶行之去了。
沉默许久,傅居不苟言笑道:“公主到云州那天,本应是大婚之日。”
他不提,南柳根本想不到,她怔了一怔,说道:“是吗?你……还记得?”
傅居道:“我一向记忆好,婚旨上写的什么,你要是听,我现在能一字不差的给你背下来。”
他倒是开始炫耀了。
可能为了缓解尴尬吧,南柳微微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窘迫的看着傅居,轻咳了一声。
傅居侧头问她:“公主有什么打算?”
南柳自然有打算,只是不能当着他面说,于是,她不自然地说道:“不是还有三年吗?到时候再看吧……”
傅居说:“这次皇上是想荡清神风教,云州此事完毕后,我想上书辞婚。”
皇家的赐婚他也敢辞,南柳脱口便道:“你不想活了?”
“我爹娘功绩在,十三州的百姓也早知道公主有外子,苍族若能与我们联合打赢神风教,陛下定有封赏。到时候他有功在身,百姓定能理解我。更何况……最大的阻力没有了,借此将朝中的旧党清干净,就算他不要宗室身份,皇上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反对。不能让公主为难,所以趁来开这个口吧。”
他这番话让南柳震惊又百味杂陈。
“傅居,你又有什么打算?”
傅居倒不像南柳那般死气沉沉,他眼睛一亮,语气兴奋地讲起自己的打算:“我就留在云州,回京肯定要被我爹娘揍,我不能回去,我就留在这里,把苍族给迁了,我想好了,等迁了族,我给他们出主意,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办私塾,教他们算术火铳,然后每天晨起睡前,到溪清房外,告诉她我对她的情义,等什么时候情消磨没了,或者她答应了,我就完愿了。完愿后,我就一心一意发明制造能飞上天的火炮!”
他这番话说出口时,南柳,以及身后收拾军帐的侍卫军士们,都愣了。
不得了了,王君看上苍族人了,当着公主的面就说出来了。
不得了了,王君还在异想天开。
不得了了,皇上下的那张婚旨真是个笑话,公主和王君都不在乎那张纸。
怪不得王君一直撺掇外子和公主在一起,原来是想各玩各的。
啧啧。
众人真是大开眼界,一时间觉得京圈王公贵族们,关系都好乱。
南柳像是做梦一般,表情怔愣地回道:“傅居……你真是个人才……”
与苍族进行第二次谈判的前一天,云州府放出了消息。
已经抓捕了延半江的同党,揽月楼的叶行之,十日后在云州府审理判刑,不日将押送进京,关押刑部大牢,等待御审。
消息放出那日,太阳还未落,就有一个女人到云州府投案自首。
她跟来做客一般,毕恭毕敬给门口的人行了个礼,说道:“在下延半江,去通报你们的姚州牧吧。”
州牧亲自出来迎接,见到她人,怔了许久。
那是个五官平平无奇,单眼皮月牙眼的女人,很瘦,很薄,就像一块会走路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