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人连连摇头道:“非也!愚兄这几年确实在编辑《天工开物》,但尚未成书,此物也绝非愚兄所能收录,因为它还只是一种设计,世间还未有实物。”
“弟看其中有‘路基’字样,莫非这是一种可以行车的路?”顾炎武还是莫名其妙地问道。
“正是!”那人激动地道,“贤弟,愚兄现在正在铺设的这条路,正是以此图为蓝本进行试验,据说当今万岁亲自为其命名为‘铁路’!”
“铁路?”顾炎武不禁目瞪口呆道,“从古至今,只有土路、石路,这‘铁路’可是闻所未闻!以铁铺路,得用掉多少铁?又有何用处?”
“用处可大啦!”那人兴奋地道,“贤弟请看远处那条老官道,车辆通过时,都循着车辙走,你可知为何?”
顾炎武茫然答道:“这有什么稀奇,车辙乃车辆长年累月碾轧而成,比路面更加坚实平滑,车辆沿着车辙走,可以节省不少力气。想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下令‘车同轨、书同文’,就是要统一车轮之间的距离,方便在车辙中行走。这和‘铁路’有何关系?”
那人拈须微笑道:“贤弟可曾想过,这车辙毕竟沉于土路之中,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路坏了,车辙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但若是换成铁制车辙,岂不是坚固得多?”
顾炎武看一会图纸,又望半天官道,凝思半晌,这才似有所悟地道:“对呀,以铁为轨,自是比土路坚固太多。但车辆如何才能在铁轨上行驶呢?这铁轨又如何铺设?”
那人立即如数家珍地答道:“图纸上已经标得很清楚了。首先筑好夯土路基,然后在路基上铺一层碎石子,名曰‘道砟’。然后把相同尺寸的木料横着埋入道砟之中,这叫‘枕木’。铁轨则用道钉固定于这一长排枕木的两端,车辆便在两条铁轨上行驶。
“不过普通车辆可不成,必须是专门制造、带有铁轮的铁车。行驶之时,铁轨嵌入铁轮上的凹槽,车辆便不会脱轨。贤弟请想,铁轨和铁轮是何等平滑坚固,车走起来该有多快!不过车子要做出来还早,愚兄先得试铺一小段铁路,看看能否把设计变为实物。”
顾炎武听了还是半信半疑地道:“长庚兄,铁轨虽好,这车又如何拉动呢?走在如图所示的枕木上,岂不一走一绊?”
“贤弟问得好!”那人慨叹道,“这‘铁路’的设计者不知为谁,愚兄佩服之至!你知道他是怎么设计的么?徐大人告诉我,设计者的最终目标,是不用任何人或牲畜拉车,而是车辆通过烧煤获得动力,自行前进!”
“这…这怎么可能?”顾炎武望着这位眉飞色舞的朋友,心想不光是他,那位设计者也肯定是疯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忠清,没想到你和宋先生是老相识,真是太好了。呵呵,朕一直久仰宋先生的大名,真是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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