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后漏夜回府,浔阳刚换下衣服打算就寝,又从床上弹起来重新梳头穿好衣裳去见父亲。
阳淌也是还没到屋又被喊了回去,如实禀了一切。
柳管家在外放贷的事慎王早已知晓,以为他行事有分寸便也没去管束,没想到竟惹出了这样的祸事。
“父亲。”浔阳问道,“顺天府那边查到柳管家身上了吗?”
“那边已查出林裕时是因无力偿还欠债而投河自尽,我找了几个地痞冒充债主去柳家嚷嚷了几声,顺天府想必不会再往下查了。”
浔阳点了点头,父亲行事果然迅速。林裕时的事情解决了,可府里还有具焦尸在。
慎王问道:“失火的屋子,原是谁在住?”
浔阳低着头有些心虚,还没想好怎么向父亲解释,阳淌答了话:“之前是空置的,今天妹妹把那个和尚接过去住了,就是发现柳管家借据的那个,也是宁松寺的那个。”
慎王看着浔阳,意在要她对此作出解释,浔阳还没想出说辞,外头莲珠的声音突兀响起。
“什么,你说柳管家是被人故意烧死的!”
慎王皱了皱眉:“外头是谁,带进来。”
莲珠和唐近一前一后入内,唐近手上还拿着一块破布一把匕首和一把铜锁。莲珠畏惧慎王爷之威,慌慌张张请安。唐近难得聪明了一回,能知道眼前的是慎王,恭恭敬敬问安。
慎王见了他的模样也猜出了他的身份,而他手上那两个焦黑的物件应该是出自火场。
“是你说,那火并非意外?”
“是。”对着慎王不怒自威的气势,唐近镇定自若,这倒让慎王另眼看他。
“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两样是我在火场里发现的,这块布我认得,和柳管家昨日穿的一样。我还去看了遗体,左腿膝盖处也是受过伤的。”
当年柳管家为慎王挡箭,伤的正是左膝,看来尸首确实是他。慎王又问道:“那锁和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这匕首并非我之物,想必是柳管家带进去的。而这锁,我清楚记得,昨夜出门时只将锁扣在门上,并未锁上。但方才我找到这锁时,却是锁住的。我还问了莲珠姑娘,她说大家救火的时候门的确是锁住的,火灭之后才破门入内。”
柳管家在外放贷,九出十三归,只怕有不少还不起债的人想杀了这个债主,而最让浔阳意外的是唐近居然能发现这些。
慎王对唐近多了几分欣赏,如今的世人急功近利,倒少有人像他这般心细,在一片混乱的火场里还能发现有用的证物。若唐近真是个人才,慎王倒不介意破格提拔。
慎王又问他:“那你可知是谁是真凶?”
唐近摇头。
“那你又知不知该如何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