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乔先生。”
李乔是慎王爷的得力谋士之一,浔阳对他印象不错。前世慎王府失势后父亲遣散了一众谋士,唯李乔不惧迁连,坚决不离弃王府。
“你怎么认得他?”李乔虽也住在王府,但唐近一直在她的院子里,应该是见不着面的。
“方才在王爷那儿见过。”
“商议乌兰出使之事时,李乔也在?”浔阳心中不禁响了警铃。此处偏僻,除了来她的藕风小筑,也就只有去账房和王府侧门会路过这儿。账房早已落锁,李乔大抵是要出府吧。这个时辰出府,又是走的侧门,难免浔阳怀疑他是去给慷王府报信的。后来的不肯离弃,也许并非出于忠诚。
“快拦住他。”不论这个猜测是对是错,如今正是关键之时,宁枉勿纵。
唐近高喊了一声“李先生留步”,这般深夜,本就不坦荡的李乔难免受惊。
李乔极力张望,总算看见了木桥上的两个人影。
“李先生这是要去哪?”浔阳问道。
李乔虽知道藕风小筑是浔阳郡主常来之地,却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会在这儿,而且连灯笼也不提,真真是令他措手不及。
“郡主有何吩咐?”李乔终究是没把浔阳这个女流放在眼里,心想也就是碰巧遇着了,打声招呼而已。
而浔阳毕竟也只是有所怀疑并无实据,只打算拦他出府。
“我的灯灭了,李先生可带了火折子?”
“并未带着。”
浔阳假装失望地叹了一声,又道:“先生是要出府吗?”
李乔毕竟当了多年的谋臣,对着一个小姑娘说谎自然毫不慌张:“早闻郡主的荷花池风光宜人,李某想着这夜色之下定有另一番意韵,故而来此。”
浔阳腹诽,且不说荷花池现在连荷叶都稀疏,单是这夜黑风高就不宜赏景。她道:“李先生真是意趣高雅,可惜池里荷花未开,教先生白走一趟了。”
不远处,两点灯火越来越亮,瑞香抱怨着莲珠留唐近与浔阳独处,快步往小筑来。
浔阳暗喜,不早不晚,她二人来的正是时候。
“更深露重,最是易惹风寒,李先生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多谢郡主关心,李某……”
“夜路难行。”浔阳打断他的话,“唐近,送李先生回去,务必要将先生安全送到住处。”
“郡主不必……”李乔仍想婉拒。
“先生是我父亲的臂膀,大数的栋梁,得当心身体才是。”
唐近接过瑞香给的灯笼:“李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