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那副表情的话,褚南茵可能还会乖乖听他的话,可偏偏他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事情很糟糕’的字眼,对于几乎把他的事看得比自己重的褚南茵,这种时候怎么放心回去,他一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她也毫不犹豫地跟上了,等于笙发现时,他也无暇顾及其它。
到了目的地时,褚南茵才看到他要找的人是谁,是那个和他分手了快三个月的女朋友,此时正被一群社会青年围着,她旁边还坐着个醉醺醺的男人,褚南茵认识他,他也是他们院的人,是个富二代,叫陆为。
于笙让褚南茵待在安全的地方,自己走了进去。
褚南茵看见那些把头发染得跟彩虹一般的社会青年让出了一条路,于笙很快便与鹿箫站在一起,鹿箫几乎是下意识地便牵住了他的手,像面临死亡的人突然找到救命稻草般。
仿佛局外人一般站在外边的褚南茵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她不该跟来的。
后来她的思绪有些飘散,等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时,那堆人已经扭打起来,褚南茵看到平日里都谦逊温和的于笙跟只从沉醉中醒来的猛兽一般,单枪匹马对付那些人。
他可能之前学过搏斗之类的运动项目,出拳踢脚都很有套路,也很能抓住对方的致命点,但毕竟人马悬殊,他很快就占了下风。
当一个刚被他一脚踢到角落的人突然站起来操起吧台上的啤酒往他头上砸时,褚南茵下意识尖叫起来,那一刻,她知道了心脏骤停到底什么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只有他高大的身躯一点点往地上倒。
几乎在他的脑袋碰到地面时,褚南茵已经跑到他身边接住了他,而她手上刚买的调味料和一瓶酱油,也在她情急之下,朝那个出手的人脸上砸去了,那人伤没伤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于笙流了很多血,那些血似乎从她的指缝里一汩汩往外流,粘腻的,温热的,令人恐惧的。
她害怕到哭起来,哭声很凄厉,抬头见鹿箫仍然处在震惊中,更是怒不可遏,“快打120啊!!!”
似乎被她这么一吼才想起来,鹿箫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外边也响起了警笛声,那是褚南茵叫的警察过来了。
在这期间,于笙其实还是有意识的,他知道离他最近的人是谁,听到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心有些异样,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遵从心里的感受,反握住了她握着自己的手,有些艰难道,“我、我没事……”
之后,他便陷入一片黑暗。
…
去医院的这段路上,褚南茵的脑海里不断划过七年前的一幕幕,那天于笙被送入手术室后,不久之后叶峋他们也过来了,跟褚南茵在外边守了一整夜,至于鹿箫,中途就被她家里人带走了。
于笙昏迷的那段时间,是褚南茵最煎熬的时候,她应该在紧要时候劝住他的,至少先报警,也比他一个人去跟那些人理论得好,可是一切都晚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在他身上,看着头上包着绷带,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他时,她很怕他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她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呢。
而如今,这些场景跟七年前多么相似,冰冷的医院走廊上,医护人员来来往往,肃穆萧然。
鹿箫比起七年前的样子,现在冷静多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疲惫。
褚南茵一到那便立马抓住她问情况,听鹿箫讲,她当时听到动静跑过去时,只看到歹徒仓皇离开的背影,还有头部已经受伤流血的于笙。
“听医生说受伤面积不大,现在正在拍一些片子,看看颅里有没有其它隐患。”
听她这么说,褚南茵顿时松了口气,她在鹿箫旁边的椅子坐下,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男朋友就是他?”
“是的。”鹿箫看了她一眼,很是爽快地承认,停顿了下,她又道,“我还知道,我们在很久之前,就有交集了,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褚南茵微微蹙了下眉,不知道她这突然带上敌意的话是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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