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浅溪一回头,看到韩青青的脸,也是大惊。不等韩青青说话,祝浅溪便惊喜地冲韩青青喊:“哎,青青,你怎么来了?快来把云野扶出去!”
房间里一片嘈杂混乱,酒桌上已有几个人喝得东倒西歪。
韩青青来不及思考,立即奔过去,从祝浅溪怀里扶过骆云野,踉踉跄跄站着,就拖着他往外走。
一见有人要走,桌上有个男人不依了,立即一拍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咕哝道:“哎哎哎,祝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才,才来,这,这就要走?”
那人戴条大金链子,长得肥头大脑三大五粗,穿着一件黑白细碎花纹的衬衫,满脸不悦。他喝得有些上头了,却仍然不肯放过骆云野。
韩青青不理会这些人,只紧紧地搀住骆云野,一步一步往外走。
祝浅溪站起来满脸赔笑:“各位大哥,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没有让你们尽兴,是我的不应该,这样,这桌酒钱,全算我的!各位吃好喝好,后续节目也由我来安排!”
听到这话,大金链子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儿脸色,“咚”地一声坐了下来。
祝浅溪是生意人,最是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眼见一桌人并没有反对,她立即趁着这个间隙奔出门去,走到韩青青身边同她一起扶住骆云野。
骆云野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身边的韩青青,似乎踏实了下来,又阖上眼和她们一起走。
陆离定的房间隔得不远,没走几步,韩青青便和祝浅溪一起将骆云野扶到了陆离那个包厢。
一看到骆云野东倒西歪,陆离也大惊失色,慌忙跑过来,一边扶他,一边大声质问:“云野哥这是怎么了?天哪,他喝酒了?浅溪姐,你让他喝酒了?”
骆云野滴酒不沾,在朋友圈里人尽皆知。他向来自律又克己,潜心于文物研究,即使偶尔赛车以自我释放,他也绝不会触碰自己深恶痛绝的事情。
时间久了,身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的习性,也就从来没有人再向他劝过一次酒。
可是,他今天怎么会突然酩酊大醉?
祝浅溪已经吩咐人去取了水和毛巾,满脸歉意地向众人解释:“唉,都怪我,有桌客人非要找我去喝酒,喝了好几杯还不肯让我走,还……动手动脚,恰好云野来找我,替我干了那杯白酒,就这样了……”
陆离只觉得奇怪,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面子,非要老板亲自出面作陪?“浅溪姐,是什么客人这么厉害?”
祝浅溪眉头一皱,声音低冷:“都是河州道上的人,你也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跑到我店里来撒野,我是老板,总规要对客人客气些,哪知道他们得寸进尺。”
陆离一挑眉,热血直冒,年轻气盛地说:“真是不得了!连咱们的地盘他们都敢胡来,浅溪姐,要不要——”
没等他说完,祝浅溪就摁住了他的手,并摇了摇头。
但凡每天开张做生意的人,脑子里都有个根深蒂固的思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气才能生大财。
祝浅溪年纪轻,虽然经商没几年,但是自然也从父辈那里继承了这个思想。否则她也不会赔着笑脸与人拼酒。
服务生端了水盆来,韩青青焦急地帮他擦着脸。房间里空调开得低,冷气十足,骆云野渐渐好转。
胃里似翻江倒海了,突然一阵酸意袭来,骆云野立即站起来,直往洗手间冲。陆离赶紧扶住他,将他带到厕所去呕吐了一阵,他才慢慢缓过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闹得大家都无心吃饭了。
韩青青坚持要带骆云野回家去,陆离只好去开车送他们。
一到家,韩青青开不了骆云野的房门,只得将他扶到自己房间躺下,又打了一盆水来,慢慢给他擦汗解酒。
骆云野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睫毛轻颤。他的脸色有一点微红,受酒精的影响,他的唇也红得炽热。恬静又温雅的脸上,是线条完美的精致五官。没有笑意,没有表情,却出奇的令人赏心悦目。
他向来光华灿烂,淡定从容,像秋季的蓝天,像月下的雪地,像北极的星辰。从来都那么耀眼,那么清透,那么闪亮。
韩青青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
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总归是满腔热血,看到自己的朋友受人调戏时,便忍不住上前救场。
这样一个心地善良澄澈的男人,她却总是误解他与别的女生的关系。韩青青只觉得内心羞愧,甚至觉得自己并不配成为骆云野的女友。
过了很长时间,骆云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迷离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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