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就是他们的将王了,粗糙,暴躁,更多的时候是蛮不讲理的凶悍,因为这个男子,居然要把他们这些大字不识一筐的粗胚当成将才,而且,这还他娘的就不是一句空话?
这可就真是笑话了,可正是这个天大的笑话,却让每一名幽州军都露出最自豪的笑容。
“将王,您是真不把兄弟们当人看啊!”实在是数不清有多少次,筋疲力竭的军士躺倒在将面前,用呻吟的力气来发此牢骚。
可这男子却昂着头,视若无睹的从他们身边走开,有几次,还故意从他们身上直接踩过去,傲慢的仿佛根本不屑作答。
其实是问答无用,因为那个答案,再丘八的粗胚也早知晓,将王这种不把他们当人看的训练,是要让他们可以活到复国的冀望。
这个男子的异想天开,让他们知道将相王侯,宁有种乎绝非是一句空话。
这个男子的白日做梦,是要他们每一个人都能以兵为将!
这样的凶狠,乃是对他们的最大认可!
这是一种,只有男儿汉才会给予男儿汉的认可!
他们是他的爪牙,是他的大将,也是他相信,可以一起活到明天的袍泽!
所以,他给他们披荆斩棘的艰任,他给他们正面硬撼的恶战,因为那个火一样的男子认定他们,可以和他一样以一当十,破杀千军,在狼藉敌尸中——一将功成万骨枯!
然后,他们还要一起把酒当歌,富贵于太平,逍遥于家园!
“这厮也太凶了吧?”拉哲力实在听不下去了,指着正从远处冲杀而来的将,转头去问图成欢:“图爷爷,怎么幽州还有这么个东西,明明是他让部下拉了这么个阵势来拼命,居然还破口骂他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有这么凶的人吗?这家伙到底怎么当上将军的?哪个当兵的肯服气这种将军?”
“这厮是够凶的,可就是他这脾性,才让他的部下服气啊!”图成欢摸摸了小孩的脑袋,淡淡道:“你好好看看,那些个幽州军都很吃他这一套!而能让当兵的真正肯为之卖命的,也正是他这样的大将,护龙将啊!”
老将的语气淡淡的,就如一头曾独霸一方地界的雄狮,看见另一头同样凶猛,却要远比它健壮的年轻雄狮,正慢慢踱进它领地时,那一声无奈的叹息。
疯狂的怒喊声已从荆棘枪这一方彻底停了下来,他们眼中的麻木已完全成了冷静,也许,还有那么一丝苦笑,就象每一次被将臭骂到狗血淋头后,除了苦笑,就只能用一次狠过一次的出枪动作,来把这口被骂到臭头的冤气给散到木桩子上去。
当然,今日竖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木桩,而是黑甲骑军。
或该为此而庆幸,今日挡在他们枪锋前的,是可以让他们功成名就的踏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