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答案:“黎瑄,你又抽什么风?”
原来是他弟弟赵黎瑄。只是略微不悦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颇为头疼。
凌晨用舌尖扫了扫尖锐的牙齿,又轻轻,扬了扬嘴角。
随即,朝高申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高申会意,几步走到跟前。
*生已经看清来人,发现正是当日,去凌家时看见的小保姆,一时间,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转瞬,赵黎瑄也旋即到了眼前。
*生并不忙着追问,反而,举起手中酒杯,向着在场众人,点了点头:“实在不好意思,是家中小弟,扰了各位兴致,大家别放在心上,请继续。”
闻言,围观群众纷纷了然回头,虽然心里装着满满的好奇,却也不敢再继续观望。
都说了是家事,再苦苦追着不放,岂不僭越失礼?
见人群终于安静下来,*生才扭头看向赵黎瑄:“怎么回事,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赵黎瑄抿了抿唇,抬手指了指站在凌晨身后的高申,满腹怒意的扬声:“哥,都是她的错,你让她说。”
不说话的时候,倒看不出来,就他这个身形长相,多半会有人将他误认为是个20左右岁的俊俏公子哥,可说了话,便露出了破绽,哪怕随随便便一个路人,都能听出,说这话的人,怕是年纪轻的很。
如此稚嫩、意气的模样,即便是像*生那样,脸皮厚如城墙的人,也多少有些挂不住脸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让你别来吗?怎么又跑来了?”
“我,我就是凑个热闹”他搓着手指,想了想,又指着高申,向*生控诉:“哥,她刚才打我。”
“呵,是吗?”站在旁侧的凌晨,盯着面前的少年人,颇为和善怒了努嘴:“她怎么打你的?说来听听。”
*生也有些好奇,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平时确实是骄纵任性些,可要真是追溯起来,他也确实,没闯过什么没边的祸,更不要说,和人耍心眼,扯瞎话了,所以,他估摸着,这里头八成是有点故事。
*生猜测的不错,这里头确实,有个故事,这故事就是,赵黎瑄来聚会是有预谋的,而且,已经预谋很久。因为五天前,他和朋友们打了赌,就赌他敢不敢在他哥的庆功会上,绕着泳池游上十五圈。要说少年心性,大约就是这样罢。只有敢不敢,没有能不能。即便是如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做起事来,也并不瞻前顾后。或许,等他们都到了那个什么都需要考虑的年龄,那人生,便也没有这么多精彩绝伦的事情了吧。
当然,这个赌,要是单论出风头的话,其实没什么挑战性,但这件事,难就难在他水性不是很好。他打小有些怕水,即便后来学会了游泳,可一说到要碰水,他还是有点打怵。
而今天,在泳池时,他这个老毛病还当真发作了。
刚进入水中,游了不到五米,他的脚就抽筋了,加上,心里紧张害怕,一时间,口腔里呛进了大量的池水,害得他差点沉下水面,好在,这时候,有人下水,拼命拉住了他,又夹住他的脖颈,将他往岸上拖拽。但他心里,还惦记着打赌的事,所以,对待上岸这个情形,不是很情愿,于是,就对着那个救他的人,挣扎了一番,他也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如是做了。可谁知,那个家伙竟然回身,结结实实地打了他头部一拳,力气虽不大,却是当头一棒,瞬间,将他打得没了主意。
但赵黎瑄也不傻,他已经十四岁了,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他只截取关键,避重就轻:“她用拳头打我头上了,哥,你看,我这都青了,就是她打的。”说着,忙又撩起刘海,让*生看他额头上那块青色的区域。
*生仔细瞧了瞧,半晌,也没瞧出个所以然,随即,眼底习惯性地攒出几分怒意。
赵黎瑄还在喋喋不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女孩子,怎么会,力气大得像头牛呢,真是奇了怪……”
*生伸手揉了揉额头,想着,看来今天,又得不可避免地破功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没等赵黎瑄说完,他已经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闻言,赵黎瑄身形一僵,瞬间,被他哥的气势,震慑得大气不敢喘。
倒是凌晨,故事听到这,心情已经好了大半,而刚刚被*生折磨着,迫不得已听他长篇大论的阴郁,此刻,也一扫而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来,*生的经,说不准,比他家那本,还要难念。
不说眼前这位,他那个,颇有闻名的妹妹,就够他喝上几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