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愿做。冯山虢,聪明人,疯了。田云是吧。不知所踪。这都为什么呀?”
陶坎说:“田云我正在找。这个人很重要。他是东夏王武学的学政官,一定得把他请到长月去,为我们的将军仔细讲解东夏的军事情况。王镇恶不开口,投降时答应了他,但这个田云呢?”
杨雪笙摆了摆手。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希望公主能够顺利出境,到保郡了,也不远了,东夏出兵接应都可以。”他反问:“如果东夏真的出兵接应,你怎么办?”
陶坎犹豫了一下说:“请教先生。”
杨雪笙说:“打仗。光打不吭声。该让人走还让人走。”
叹气的成了陶坎。
杨雪笙又笑了,说:“只要李盘不直接下令,只要请愿的人不造反,却是一见到公主就都懵了。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回家,谁将不满发泄去?何况一个是公主和一个是王孙,他们也能敢呀。”
杨雪笙所料一点都不假。
保郡官道。
其实李虎一看到车马外围的将士,就已经放心了。
这里头好几百的靖康御林军,数十名东夏彪果,好几百人,谁敢怎么样,谁能怎么样?
秦禾听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她掀开车帘,问:“都是什么人呀?”
身边的人便告诉她说:“是一些百姓,不知何事吵吵闹闹?”
秦禾想了一下,要求说:“那就别拦他们,他们一定是有话要与我讲,让他们过来好了。”说着,说着,她就抱了秦阿晟下车,侍女先下来把她扶助,她便一身素颜,抱着孩子,站到了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意外,在很多人看来,包括陈天一。
陈天一来送她,他母亲安排的,要送的礼物,他都没敢带,因为有怨的是士林,他怕大车小车的礼物送去,坏了声名,此时虽然下去了,却是没想到秦禾没有掉头绕路,下了车,直面这些百姓和学生。
这在靖康是不可思议的。
但在东夏,东夏王自己都有教无类,嘴里说着见人太累,却喜欢在出行时出来跟百姓说话,挥挥手,接受欢呼……家里也深受影响,觉得百姓有话给你讲,你下来听他们讲就行了,秦禾早不是当年的秦禾,更不会害怕一大堆乱民,就给下车了。骑士们也纷纷下马,拱卫出来一片空地。
陈天一还没上去拜见,周遭就有人簇拥,他们反倒是紧张,互相提醒:“是公主。公主下车了。”
狄阿晟在母亲怀里抬头,到处乱看,突然大叫一声:“阿妈。我看见阿虎阿哥了。”秦禾信才怪,觉得他又想骗人,到处跑,没好气地说:“你看错了。”
李虎却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自己阿弟的眼这么尖。
狄阿晟仰天就闹,憋着嘴唇咧咧:“阿虎。我不喜欢捉迷藏,你快出来。”他啊啊就是尖叫,又蹬腿,又挥舞胳膊。
分明是个不懂事的顽童在闹他娘。
秦禾二话不说,放下来,摁上就揍。
这什么、什么呀。
一群要说两句气话的人,步骤全被打乱了……鼓起勇气上来的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狄阿晟还在大闹,秦禾又没办法,她本来就管不住孩子,只好一手摁着狄阿晟的脑袋,一手捉着他后领,免得他一阵跑,不然,待会儿将士们,还有自己,还得把这淘气小孩逮回马车,而为了不忽视站在面前请愿的人,就这样问:“你们有什么要给我说吗?”
有人说了:“公主殿下,我们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向着东夏,还是想着朝廷?”
秦禾迟疑了一下,她虽然出身公主,其实没有多少机锋心计,张口就问:“你们怎么这么问?不都一样吗?”
有人太靠前了,郡里的兵丁不等鱼鳞军有啥动作,就横枪推他们回去。
人群讨论一样乱嚷。
又有人的声音因为高亢冒出来,大声说:“你为什么还要回东夏?都打仗了,你为什么还要回东夏?”
这跟狄阿晟口气差不多。
秦禾苦笑了,笑着笑着,涩涩的眼泪就下来,眼睛变红。
人因而沉默。
她轻声说:“我夫君在东夏,我不回东夏,我去哪呀?”
她哽咽说:“一回来,就不断有人劝我改嫁,一说走,一路上都有风声,说要把我留在朝廷,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改嫁,那是我爱我夫君,我要回去,那是我害怕他会发疯。我不想让你们打仗。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打仗呀。你们死了,我难过,东夏的百姓死了,我也难过……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我下了马车,站在你们面前对不对,能教我的人都不在我身边,只是想到我夫君曾在武县捉住我的时候说,这天下的百姓是你家的鹿呀,你不在意他们,就会失去,他逮着我去看那些惨死的平民,我就一下晕了。虽然是晕了,但我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现在他拥有了东夏,也没有丢弃这些道理,日日都在为东夏的百姓操劳,一想起这些,我就连忙下车了,害怕你们觉得我轻视你们,不想听你们要给我说什么——可你们也要想,你们让一个出嫁的女子不回自己的家,你们让她去哪?”
百姓、学生一时鸦雀无声。
本来有人要提东夏人搬迁带来的烦恼,这一刻,你还认为你的烦恼来自于人家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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