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他也不敢咋着你,有大娘在,他不敢。”
李鸳鸯又想遁了,“啊呀”一声说:“我哪知道?等他回了消息,大娘你问他呗,肚子咋有点疼呢?啊呀,非是吃坏了,我去一趟茅房。”
这一趟茅房去了,人就不再见影。
李鸳鸯人虽然回避问题,但办事却丝毫不见挑剔。
大宴安排,牛羊猪禽鱼类以及食物采购,喊谁不喊谁,杨凌钢都觉得复杂,而他清单上,那是列得清清楚楚,办起来也快,伙计撒出去,说准备就准备妥当了,还给石场的石工们准备了喜面当福利。人都说石场是因为摆大宴停的,杨凌钢特意去说过,这才知道石场上放假,那是天气渐渐转冷,土建装饰上要的人少了,不三天两头放个假,石器就会积压。杨凌钢嘴里不说,心里却是佩服。
他本来想去海事学堂,只等着杨凌自回来给他娘祝寿将船委托给杨凌自,唯一担心的就是家里,现在家大业大的,不缺钱了,却缺人照料,李虎也不在,但品品李鸳鸯,却是再没有后顾之忧。
他暗中收拾准备行装,只能他娘寿辰一过就走,正好去北平原,顺道问一问,找找李虎。
寿辰说到就到。
家里村里张灯结彩。
一般情况下,一个村里的老太太哪敢这般过寿。
除非是宦官世家,名门族望,多大的财主都不敢这么过,钱财其次,关键是方圆多少里就都会嚼舌头根,说你没这个福,说你家里暴富就铺张,家里钱是怎么来的,干净不干净。
然而,现在易县杨氏认老杨村的杨姓归宗,这泥根子就能拔干净了,杨氏不算显赫,那也是有故事的郡望呀,说老太太是老太君也不过分,更不要说家里出了个李虎……那是十里八乡,隔县隔郡都轰动无比。与往常的坏传言截然相反,都说这老太太心善,大雪天拔出来个年轻人抬回家救活了,那年轻人是谁,怎么了不起,先后都干了些啥。故事传奇得梨园班子都想拿出来演。
现在合该人家享福,人家乐善好施呀。
说是喊来亲戚朋友白吃,但很多和李虎有交集的却是不嫌远。
他们来攀交也好,受过李虎恩惠也好,结过情谊也好,一个来就都来,请帖也没发,人家照样抬着礼道贺。
刘昌曾经来过,摸得熟门熟路,还当自己是自家人,都提前来了,说要帮忙。
他能帮什么忙?
不但他来,一些与李虎有过交往的州中士人也到了,家境好的封了些银两,还会因为杨家不收闹脸红。家境不好的,就提个纸包糕点。
大多数来的,希望能偶遇到李虎,包括石敬孙。
石敬孙头天晚上到的,带了成车的礼品,来了就询问李虎会不会回来,听说李虎没回来,托的人来到,礼物已经送到,心里怪失望,第二天一大早,说什么军务繁忙要走。
如果说他这个马上就任郡守的人来让地震了一震,那活佛道林更是让宾客们震惊。道林来到还带了数十个来做道场的和尚,和尚们提前两天就铺开金色的坐垫,安坐成排,诵读念经,助力长生。
道林和尚和石敬孙一样,也感到失望。
石敬孙要走,道林也想走,他们说好结伴,就再次询问:“李虎能不能回来?”
然而在北方无定河岸,十几名骑士已经坐上了船,按说这是现在的边防线,可暂时,却是名存实亡。
清晨的薄雾中,李虎手牵战马,立于船头。
一旁的崔生源说:“殿下。一但回杨村再往渔阳去见大王,怕赶得太紧,殿下顾着情谊是好,但大王和大殿下滞留渔阳等您,会不高兴的。”
李虎淡淡地说:“一个是我阿爸,一个是我阿哥,自己家人,无妨,若是父亲国事繁忙,不用等我。”
崔生源又说:“三方管辖的框架还未搭起来,大王会不会误会。”
李虎冷笑说:“谈了这么久,我们东夏提议的框架已经经得起推敲,他们一会请示,两会儿请示,无非是不甘心。三方共管怎么共管?自己拿不出来好办法,又不肯听我们的,与其他们拖着,不如我们先放一放。北平原几乎荒着,却驻扎了三方十余万军队,没有收入来源支撑,我看他们能撑多久。”
已经提醒过了,崔生源便不再说话。
他知道,这框架并不容易达成。虽然朝廷战败,朝廷的使臣怕东夏与高显搭上线,靖康会失去北平原,说什么答应什么,而高显亦一样,但是靖康和高显的人也没少接触,现在走马观花,无非试着看,靖康和高显能否站到一条线上。崔生源担心李虎一走,会促成靖康和高显和解。
不过他看李虎这么笃定,加上之前军魂刺探的消息,内心也渐渐被李虎的理由给说服。
李虎用马鞭往前一指,要求说:“书记官记下。这无定河上要驾上一道桥,大桥,无定河的水也要治下去,然后三方军队划了片区,去给我屯到泛区中去,垦荒自种。”
上了岸,十几骑先后上马,包括两匹托了礼品的。
随着一声马嘶,他们这又开始沿着道路飞奔。
东方,朝阳升起,照耀在这些飞奔的战马,威武的骑兵身上。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