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视野铺开的,视野余光中景物略微含糊,视野的正前方清晰,这和靖康山水写意的山外青山楼外楼那种平铺的叙述风格完全不同。
这是开创一派的宗师?
抑或是东夏兴起此种画风?
但不管如何,这种画代入感很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像是自己站在大小二人的位置在放眼远看,由于田野近宽远窄,民居建造很有特点,宁静祥和却又繁荣的北平原就这样走进你的脑海。
羊杜轻声叹道:“可惜了。”
他挥挥手,让人把画收走,给陶坎说:“不名不古是它的硬伤,却是传神之极的画作,我真想出价拍下去,却怕众人不同我所想!”
陶坎点了点。
羊杜不再出价,任【茶马书画局】两千贯把画拍走。
然而人家把画拍走了,羊杜却生出后悔,不停惋惜。
陶坎苦笑摇头,他也是出身士大夫家庭,有一定的鉴赏力,自然知道怎么回事,羊杜心里喜欢此画,却觉得价格高了,买了不值得,他安慰说:“末下回去找找,若有夏人的画,定赠予公。”
拍卖又开始了。
不少是靖康的珍品,但没有羊杜看在眼里的珍品。
义卖多是凑人气,被古玩书画商用来清理积压货换钱,除了主办一方,很少有人拿出稀世珍品。
直到一只中朝五彩马。
陶坎没有收藏的嗜好,却喜欢中朝的五彩马,他始终觉得中朝的马更高大更肥,借羊杜五百贯拍了一只。
五彩马拍完,会场沉默了一会儿。
羊杜问观察大厅的小二:“拍卖完了吗?”
小二翘首观察片刻,回身道:“来了几个和尚,奉送了什么上去,好像中间要加拍。”
果然,片刻后,有人传唱:“各位贵客,不好意思,佛宗高僧道林僧慧和尚亲自捧场义捐,送来了两幅巨作,不,应该说是一副巨作,一副手稿。他还有几句话想说……”陶坎猛地站起来。
北地道林和尚的盛名,他比羊杜了解。
陶坎走到栏杆处望向大厅,羊杜也走了过去,大厅的舞台上,站着一个和尚,他们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眼睛尖,能清晰看到和尚的岁数,装扮……甚至模样。
道林站在台上,稽首。
他用清朗的嗓音道:“各位施主,各位施主,贫僧前来,是受李虎施主的邀请,也是受佛主的感召……虽然知道今天这里是商贾云集的场所,是儒林聚集的场所,也不知道贫僧前来,你们是否欢迎,但贫僧还是来了。李虎唤我,佛祖命我,不敢不来……”他唱了个诺,又说:“李虎施主是心怀天下的人,他要在即将爆发战争之际,提倡前往陈州救助战乱中的百姓,这是他的胸怀,这也是我佛的慈悲。身为僧人,想到陈州即将兴起的战乱,我心中感伤,一介僧侣,不知道怎么做来奉献微薄之力,只能在这里向李虎施主,向天下人表示,我愿意和我的弟子,我的一部分同门,我的信奉我的信徒一起,跟随李虎,有人出人有钱出钱,前往陈州救治百姓。”
他说:“佛祖托梦予我,与李虎站在一起,佛祖托梦说,佛,是慈悲的,佛的慈悲需要不怕死的僧人来传播。”
他又说了一大堆东西。
羊杜眯着眼睛,轻声道:“这和尚?不知道儒向佛开战了么?”
陶坎也眯缝了眼睛,轻声说:“这传闻中的李虎?当真就是夏世子么?”
两人正正站着。
透过时空,他们看向台上的道林。
道林又宣布说:“佛祖说李虎是他降临到世间,为我等指路的人,我道林愿意放下佛教一切教职,随奉他,追随他。”
羊杜被砸懵了。
他敢肯定,今夜,无数的佛教高僧都会懵掉,包括达摩,他也敢肯定,达摩不会同意道林这么干。
李虎是佛教指路的人!
这不啻是给李虎加冕呀!
他问:“这个和尚,他疯了么?!达摩不除他僧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