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种金丝雀一样的生活,三十岁的范无双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是这样子的。
她回到屋内,饭厅里的饭都撤了,佣人们还在忙忙碌碌地收拾。她先上去给孩子吹头发,然后再看深深做功课。
中国的教育体制和美国十分不同,深深到布桑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上的,不过他依旧有些不习惯,即便他说了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但还是改变不了他是个香蕉人的事实,所以他这些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他觉得完成起来有些吃力。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范无双基本不会辅导深深的功课,说实话,这个孩子到后来她因为生活的压力不得不采取散养的方式。她念书的时候,孩子不在身边,她工作的时候,孩子更加不在身边,只能送寄宿学校。
她对他有所愧疚,可是后来只能通过赚更多的钱,给他换更好环境的寄宿学校来补偿他。
可范无双心里也知道,这些哪里是补偿呢?
所以,她现在更加尽心尽力地给孩子辅导功课,深深也乖,妈妈说什么,他都点点头,咬着笔杆子思索一会儿就写下了答案,他聪明,一点就通,很快就把作业做完了。
范无双摸了摸他的头,想了半天终于开口:“深深,今天那个叔叔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这是妈妈改解决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妈妈不希望这些事情对你造成困扰。即便回了国,心理医生还是要见,明天陆时阿姨过来看你,等我们跟她见完面我带你去医生那里好不好?”
深深听到陆时阿姨来看他,明显脸上有了期待的神色,然后连看医生都同意了。
范无双从深深的房间里出来后,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钟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擦干就看见陆北睡在了她的床上。
她走近了看,陆北已经睡着了,他躺在一侧,还是翻过身背对着的姿态,眉头深深地锁着,好像在梦里面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自从那天陆北碰过她之后,他就十分自然地睡到了她的房间里,只是每天都只是纯睡觉而已,没有什么交流,甚至有时候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其实范无双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惶恐和不安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陆北会什么时候觉得她没意思了,会把她赶出去,那一刻,她就看不到孩子了。
她也不知道,在这里的哪一个时刻陆北会侮辱她,会践踏她的尊严如同苏沁过来一样。
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确定的,也都是令人难堪和害怕的。
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北忽然间靠了过来,一把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他大概是在说梦话,因为他好像嘀咕了一声:“无双,无双,别走……”
那一个瞬间,范无双一动不动,浑身都像是僵硬了,她转过脸看着陆北。
他已经睡熟了,眉头好像微微地舒展开来,他的手甚至搭在了范无双的腰上。
他是真的睡熟了,不然他冷厉双眼、坚硬的脸庞都是给了她。他不会再像这样子与她靠近,也不会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