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想象已久的新婚之夜,竟然就这样过了。
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夜晚,注定有了遗憾。
木烟心有戚戚,还是起了床,餐桌上已经做好了早餐,上面还有余温。
柳诚夕留了一张字条:昨天的事,对不起。记得吃早餐。
这之后在家的每一天,他都会做早餐。
关于那天发生的事,他却只字不提,就像从来没发生一样。
他又恢复了原来的他,俊朗,温和。但是却在回避疏远她,开口说话也是日常简洁而必须的沟通,看着她的眼神也夹杂了很多复杂的东西:歉疚,痛苦,纠结。
还没有放暑假,五一小长假加上星期,木烟只有八天的假期。
柳诚夕的妈妈做完手术,还要化疗。这将是一个痛苦而又漫长的过程。没有柳诚夕载她,她只好坐地铁去医院,陪家婆说话,做检查;中午就回他爷爷家吃饭,再打包送到医院。
柳诚夕下班会先去医院陪妈妈,再和木烟回爷爷家吃饭。
有时,餐桌上会出现这样有趣的一幕:柳老爷子佝偻着腰,眯着眼睛,挑着鱼里的刺,然后把弄好的鱼肉挟到老伴碗里;而同时,柳诚夕也一样,细心地挑去鱼刺,再放进木烟碗里。
医院车位紧张,经常塞车,他一般把车停在爷爷楼下的军属大院里。从医院步行回他爷爷家的十来分钟路程里,他会一直牵着她的手;在人潮拥挤的时候,他会搂着她的肩走在她的外侧;吃完饭,他会主动收拾,争着去洗碗。
每每这时,木烟荒凉的心才又渐渐暖和起来。
只是,他的体贴,他的温和,他的细心只限在外头,回到只有两个人的家里,他又换了一副面孔,生冷,淡漠又疏离。
无论她等得多晚,第二天醒来,旁边那个位置都是空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一直睡在客房。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木烟在床上辗转反复,始终睡不着。
她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明珠买给她洞房的情趣睡衣——吊带红色蕾丝裙,裙摆刚好勉强遮住屁、股。
她看着镜子中那个脸若桃花的女子,心跳如鼓——今晚,她豁出去了!
在客房门口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去开门,拧了两下,不动。
这厮竟然反锁?!
防狼吗?
把她当什么了?!
可是,自己不是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扑上去吗?
想到这,羞涩之情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挫败和懊恼。
木烟走到吧台,开了一瓶香槟——那也是为洞房花烛夜准备的。
是他们一起去选购的。
她边喝边笑,边笑边流泪。
从没感觉这么失败这么讨人嫌!
她觉得自己从胚胎成形那一刻开始就倒霉透顶:父母把身上最好的基因都遗传给了天才姐姐,轮到她时就凑合着长成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丫头。
她谈了三个男朋友,三个都劈腿,最短的四天,最长的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