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兄长身子才刚好些,您就想给他纳妾,这有点不妥罢?”
梁晚余的声音幽幽传来,成功让冯氏脸上的笑容僵住。
冯氏诧异回头,大惊失色的瞧着她,扬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梁晚余故作无辜,微微歪着头,“祖母一口一个于丫头,又句句都提了永安,可兄长已经有正妻了,祖母这意思……不就是想让于小姐做妾吗?”
话落,梁晚余悻悻扫了眼于颜,轻声道,“可于小姐好歹是曲文侯的嫡女,怎能嫁人做妾呢?”
于颜脸色铁青,用力攥着手中的帕子,低声问道,“我何时说过要给人做妾?”
“没错,于丫头身份高贵,怎么可能成妾室!”冯氏死死瞪着梁晚余,在心中记了她一笔,“你满嘴胡说八道,在这挑拨什么?”
“不做妾……那就是要做外室?”梁晚余面上诧异,捂着小嘴倒退两步,“天啊……曲文侯府的家风就是如此吗?”
“放肆!”
“你住口!”于颜再也维持不住体面,腾一下起身,扬声喊道,“梁晚余,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作践我?”
怎么会是无冤无仇呢?
梁晚余唇边溢出一声笑,直勾勾望着她,眼神让人心中一紧,“别误会,我只是想等着于小姐好事将近,送上新婚贺礼呢。”
提起这一茬,于颜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气势上弱了不少。
冯氏不知内情,只当梁晚余没事找事,登时气红了脸,“你一个世家小姐,如此搬弄是非,口不择言,定远侯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在吵什么?”
门外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众人望去,见谢永安缓步走来,穿着青色缎袍,腰细玉带,其上挂了块暖玉,还系着药香囊。
香囊上有万里河山的绣纹,那针法,一眼就能瞧出是苏绣。
瞧着谢永安那张俊脸,于颜心思一动,莫名红了脸,小声唤了句,“永安哥。”
谢永安无视她的话,先走到边月身旁,拉起她的小手,才抬眸对上于颜错愕的眼神,礼貌点了点头,“于小姐。”
一句于小姐,说不尽的疏远冷漠。
于颜面上的笑容一顿,定定瞧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冯氏脸一沉,不悦的瞥了眼谢永安,低声道,“永安,跟于丫头好好说话,”
“祖母记得,于丫头幼时还来府上玩过呢,同你一起听书认字,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闻言,于颜点点头,面上多了几分笑意,“是,永安哥总是比我学得快些,常教我认字呢。”
“于小姐也该想想自己的问题,为何比旁人落后那么多。”
谢永安不合时宜的开口,打破了她们的幻想,“父亲为我请的先生是城中顶好的,曲文侯听了去,硬是将你塞进了府上,同我一起看书认字。”
“可于小姐实在蠢笨,不是读书认字的料子,就连最简单的一二三都认不明白,如何再读下去?”
“我若是不教你,怕是一整日都无法往下进行了。”